在(zai)中國的(de)世界文化遺產(chan)中，敦煌的(de)吸引力或(huo)(huo)許僅次于(yu)故宮，而要論起神秘感，遠(yuan)在(zai)西北戈壁、藏于(yu)荒漠(mo)深(shen)窟、曝光并不算多(duo)的(de)敦煌，或(huo)(huo)許還更勝(sheng)一(yi)籌。因此在(zai)很多(duo)人心中，敦煌是一(yi)生遲早要去一(yi)次的(de)地(di)方。

　　對我來(lai)說也是(shi)如(ru)(ru)此，為了(le)做《石窟(ku)千年》封面(mian)報道(dao)，我在3月初春寒(han)料(liao)峭(qiao)的(de)時(shi)(shi)節(jie)抵(di)達敦(dun)煌(huang)，然(ran)(ran)而(er)這次探訪的(de)收獲卻并(bing)不如(ru)(ru)預期豐滿(man)。雖(sui)然(ran)(ran)時(shi)(shi)值淡季(ji)，看到(dao)了(le)最(zui)多(duo)的(de)12個(ge)窟(ku)，時(shi)(shi)間(jian)長達兩個(ge)小時(shi)(shi)，但似(si)乎只是(shi)恍(huang)然(ran)(ran)之(zhi)間(jian)就結(jie)束(shu)了(le)。而(er)旺季(ji)人(ren)多(duo)時(shi)(shi)，參觀的(de)洞(dong)窟(ku)數和時(shi)(shi)長可能還得縮(suo)減一半，還沒反應過來(lai)，4個(ge)或8個(ge)洞(dong)窟(ku)就看完了(le)，又(you)不能回(hui)頭重游(you)。

　　由于壁(bi)畫(hua)嚴(yan)苛(ke)的保護條件，參(can)觀石(shi)窟(ku)總是嚴(yan)格限時的，不僅敦煌，其(qi)他石(shi)窟(ku)寺也如此。這與絕大(da)多數遺址的參(can)觀方式都不同，你只能跟著講解，踩著節奏，在每個洞窟(ku)里流連片刻。

　　洞窟(ku)(ku)光(guang)線幽暗(an)，眼睛只能追蹤著講(jiang)解的(de)燈光(guang)，一塊(kuai)塊(kuai)地觀看，難(nan)以一覽全貌。這就缺失了(le)對洞窟(ku)(ku)的(de)整(zheng)體觀感，當我后來(lai)閱讀起有關莫高窟(ku)(ku)的(de)書，見到那些壁畫、塑像(xiang)和洞窟(ku)(ku)全景(jing)，才領略到莫高窟(ku)(ku)令人驚嘆的(de)恢弘和精致。

　　不(bu)禁遺憾(han)，如(ru)果提前(qian)了(le)解過洞(dong)窟(ku)的(de)全貌，或許(xu)能更深(shen)刻地體會(hui)洞(dong)窟(ku)的(de)魅力。進一步，如(ru)果對各時代的(de)藝術風格(ge)有所了(le)解，或許(xu)更能理解每個洞(dong)窟(ku)的(de)獨到之處，在參觀中得到回應。或許(xu)，還可以(yi)有意識(shi)地尋找那些曾在書中和紀錄片里打動過自己的(de)細節。

　　去(qu)敦(dun)煌(huang)，如(ru)果一無準(zhun)備地(di)抵達，或(huo)許會留下很(hen)多遺憾，事(shi)后(hou)只能(neng)對(dui)著紀錄片叫苦不迭。所以，敦(dun)煌(huang)最好(hao)的參(can)觀方式，是再去(qu)一次(ci)。但畢竟(jing)遙遠(yuan)的敦(dun)煌(huang)或(huo)許一生只此一次(ci)，多數(shu)人都不會重游。

　　敦(dun)(dun)(dun)煌研究院用(yong)很多方式(shi)為觀(guan)眾提(ti)供了解(jie)知識(shi)背景的(de)(de)途徑，比如(ru)數字展(zhan)示中心(xin)的(de)(de)電(dian)影、陳列(lie)中心(xin)的(de)(de)復制洞(dong)窟、書店里(li)的(de)(de)畫冊和書籍(ji)、新媒體上的(de)(de)各(ge)(ge)種科普短視(shi)頻(pin)……但置身洞(dong)窟中的(de)(de)感覺(jue)還是無法替代的(de)(de)，如(ru)何充分利用(yong)這一個來(lai)小時，獲得更多共(gong)鳴，有(you)心(xin)的(de)(de)觀(guan)眾需(xu)要多做功課。而(er)且(qie)敦(dun)(dun)(dun)煌是一個不斷(duan)生長的(de)(de)生命(ming)體，洞(dong)窟外(wai)散落的(de)(de)各(ge)(ge)個時代遺址(zhi)(zhi)，共(gong)同(tong)訴說著敦(dun)(dun)(dun)煌的(de)(de)歷史。如(ru)果(guo)對(dui)敦(dun)(dun)(dun)煌的(de)(de)往事(shi)有(you)所(suo)了解(jie)，面對(dui)道(dao)士塔(ta)、常書鴻(hong)故居、敦(dun)(dun)(dun)煌研究院創始者墓碑(bei)等與人(ren)有(you)關的(de)(de)遺址(zhi)(zhi)，或許(xu)會升起(qi)更深(shen)刻的(de)(de)況(kuang)味。

　　但話說回來(lai)，我(wo)們當然也可以什(shen)么準備都不做，說走(zou)就走(zou)，即刻出發，享(xiang)受旅行本(ben)身。春暖(nuan)花(hua)開的季節，是時候收拾(shi)好背包重新啟(qi)程了，不論是為了求知(zhi)、朝圣，還是為了不辜(gu)負自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