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定與敦煌，我國(guo)陸(lu)地版圖中分居一(yi)東(dong)一(yi)西(xi)，兩地相去數千里。但倘若你聽過這(zhe)樣的故事(shi)，很難不為之(zhi)驚奇：

　　千余年前，無名畫工遙居大漠(mo)，在莫高窟中描繪著正定(ding)的山(shan)川風貌與(yu)市井繁(fan)華；

　　近百(bai)年(nian)前，仁(ren)人(ren)志士不懼戰火(huo)，在兩地殘垣(yuan)中(zhong)尋找中(zhong)國之美并為(wei)保護付諸(zhu)一生；

　　而今，寶藏重綻(zhan)華光，新(xin)(xin)時代的文化(hua)工(gong)作者們攜手共進(jin)，在傳承發展中譜寫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新(xin)(xin)篇章。

　　正定伏筆 絲路繁華

　　正值暑期，在河(he)北省石家莊市(shi)正定縣，博(bo)物(wu)館中游人如織。穿行文物(wu)間，講(jiang)解員馬思琪常帶領游客在一幅壁畫復制品前(qian)駐足。

　　這是莫(mo)高(gao)窟第61窟的(de)《五(wu)臺山圖(tu)》，繪于五(wu)代(dai)時期(qi)。壁(bi)畫(hua)面(mian)積約46平方(fang)米(mi)，人物(wu)達500多位，是莫(mo)高(gao)窟現存的(de)最大壁(bi)畫(hua)。“《五(wu)臺山圖(tu)》繪有‘河北道鎮州’，正定古稱鎮州、真定等(deng)。這幅敦煌壁(bi)畫(hua)是迄今(jin)發現最早(zao)描繪正定的(de)圖(tu)畫(hua)。”馬思(si)琪說。

　　正定歷史悠(you)久。早在(zai)新石(shi)器時代(dai)，就有人類在(zai)此(ci)繁衍生(sheng)息。千余年的(de)建城史，留下了豐(feng)厚的(de)文化遺產，見證了悠(you)悠(you)不斷的(de)中華文明。

　　走進位于正定古(gu)城(cheng)的開元寺南遺址(zhi)(zhi)，唐(tang)、五(wu)代、北宋(song)、金、元、明、清7個(ge)歷史時期(qi)的文(wen)化層連續(xu)疊壓(ya)。遺址(zhi)(zhi)內，錯落的房址(zhi)(zhi)、道路(lu)、水(shui)井訴說歷史的厚重；圖片(pian)墻(qiang)上(shang)，綠釉(you)陶枕、白釉(you)熏爐、紅陶佛塔等(deng)出土文(wen)物彰顯文(wen)明的多(duo)彩。

　　  7月21日，身(shen)著古裝的小朋友(you)在正定古城拍照。新華每日電訊記者 張(zhang)玉(yu)潔 攝

　　“考古發(fa)掘顯示，正定(ding)古城是典型的古今重疊型城市(shi)，折射出中華文(wen)(wen)明突出的連續性。光(guang)是出土瓷器，就(jiu)涉(she)及(ji)邢窯、定(ding)窯、耀州窯、景德鎮窯等6個省份的十余處窯口(kou)，足(zu)見古時正定(ding)的商路暢通(tong)。”河北(bei)省文(wen)(wen)物考古研究院翟鵬(peng)飛(fei)博(bo)士說。

　　千年之(zhi)(zhi)前、千里之(zhi)(zhi)外，敦煌畫師(shi)何(he)以知曉正定？繁華之(zhi)(zhi)外，還(huan)有答案。

　　史書記(ji)載(zai)，漢武帝(di)為經營西域(yu)，“列四郡、據兩關(guan)”，敦煌郡便是其一(yi)(yi)。漢使張騫(qian)兩出(chu)西域(yu)、“鑿空”絲路，大國由(you)此夢起(qi)。滋養于中華文明(ming)突出(chu)的(de)(de)包容性、和平性，秉(bing)持(chi)著開放進取的(de)(de)氣度，地處(chu)“絲路咽喉”的(de)(de)敦煌逐漸成為“華戎所交一(yi)(yi)都會”，佛、道、摩尼(ni)等(deng)多宗教并存(cun)，漢、回鶻、鮮(xian)卑等(deng)各民(min)族共生。

　　沿著(zhu)絲(si)綢(chou)之路，胡(hu)椒(jiao)、胡(hu)豆、胡(hu)蘿卜(bu)等豐富的(de)(de)西(xi)域物產進入中原(yuan)。輕柔如云的(de)(de)絲(si)綢(chou)，則是令(ling)西(xi)方人(ren)追(zhui)捧的(de)(de)東(dong)方禮物。而這，正是正定埋下的(de)(de)精妙(miao)伏筆。

　　  開元(yuan)寺南(nan)遺址(zhi)。新華每日(ri)電訊記者 張玉潔 攝

　　“歷(li)史上(shang)，正定制(zhi)陶業、紡織業發達，是絲綢貨(huo)物的(de)重要集散地。”正定縣古文化研(yan)究會秘書長于坪蘭說。正定南楊莊(zhuang)遺址曾出土陶制(zhi)蠶蛹，研(yan)究發現早在5000多年前(qian)，正定地區(qu)就已開始養(yang)蠶。唐(tang)代，陽和樓南側便是熱鬧的(de)集市，絲路商(shang)旅在此采購(gou)。在開元(yuan)寺的(de)石柱上(shang)，仍能看(kan)到以經商(shang)聞名歐亞的(de)粟特人(ren)的(de)名字。

　　透過古人之筆，盛景得以重(zhong)現(xian)。元代詩人陳(chen)孚在(zai)《真(zhen)定懷古》中寫(xie)道：“千里桑麻綠蔭城，萬家燈火管(guan)弦清。”《馬可·波羅(luo)行紀》則稱贊這里“盛產(chan)絲織品，能(neng)織金錦絲羅(luo)，其額甚巨”，就連沿途驛站的床鋪“皆以綢緞制成”。

　　回望歷史，正定(ding)、敦煌無不在(zai)細節處書寫著中華(hua)文明的(de)突出特(te)性(xing)。開放(fang)孕育出的(de)繁(fan)華(hua)絲(si)路，不僅成就(jiu)了兩(liang)地在(zai)內(nei)的(de)諸多沿(yan)線城市，更讓相距萬里的(de)東方與西方實現商貿交易、文化交往，促進人(ren)類文明交流互鑒。

　　敦煌(huang)密碼 按圖(tu)索驥(ji)

　　在(zai)不到9平方公(gong)里的正定古(gu)城內，全國重點文物(wu)保護單位多達(da)10處。在(zai)首批“國保”隆興寺(si)的東(dong)跨(kua)院，觀看《梁思成文物(wu)保護史跡展》的游客絡繹不絕。

　　梁思成畢生致力于中國(guo)古建(jian)筑的保護研究(jiu)。如今，人們常說(shuo)的現(xian)存“三(san)座半”唐代木結構建(jian)筑，便源自他與正定(ding)、敦煌的傳奇故(gu)事(shi)。

　　1931年，留學歸(gui)來的梁思成回到北平，加入中國(guo)(guo)營造(zao)學社(she)，系統調查研(yan)究(jiu)中國(guo)(guo)古建筑。一些(xie)日本學者(zhe)關于中國(guo)(guo)已無唐及以前的木構建筑，要(yao)看只能去日本的斷(duan)言(yan)，更激(ji)發(fa)了他尋找唐構的決心。

　　“今春(chun)四月正定(ding)之游，雖在兵(bing)荒馬亂(luan)之中，時間匆匆，但收獲卻意外的(de)圓滿。”1933年春(chun)，梁(liang)思成第一次(ci)到正定(ding)，而后(hou)根(gen)據(ju)考察情況，寫(xie)下《正定(ding)古建筑調(diao)查紀略》。

　　  隆興(xing)寺(si)轉輪藏。新華每日電訊記(ji)者 張玉潔(jie) 攝

　　正(zheng)值戰時(shi)，經過(guo)“糟不可言”的旅(lv)途，梁思成抵(di)達正(zheng)定。在(zai)始(shi)建于(yu)隋(sui)代的隆興(xing)寺，轉輪藏(zang)殿的精巧構架令他“高興(xing)到發狂”。

　　轉(zhuan)(zhuan)輪藏指可以轉(zhuan)(zhuan)動的(de)經書架。它始建于北宋、直徑達(da)7米，榫(sun)卯相嵌形成(cheng)一座古樸的(de)八角(jiao)亭。八根方柱自頂(ding)部向下收縮，將重(zhong)量匯(hui)至一點。“如此巨大(da)的(de)木(mu)建筑(zhu)，一兩人(ren)就能推動，常令游(you)客驚(jing)嘆。”正(zheng)定(ding)縣隆(long)興(xing)文化旅游(you)發展有限公司(si)講解員王瑋瑤(yao)說。

　　但在梁(liang)思(si)成眼(yan)中，開元寺(si)的(de)鐘樓才是(shi)“意(yi)外的(de)收獲”。“鐘樓三間正(zheng)方形，上層(ceng)外部為后世重修(xiu)，但內部及下層(ceng)的(de)雄大的(de)斗拱，若說它(ta)是(shi)唐構，我也不能(neng)否認。”他寫(xie)道。

　　  開元寺(si)鐘樓。新華每(mei)日電訊記者 張玉潔(jie) 攝(she)

　　半個多世紀后，梁思成的觀點得(de)到印證。1988年(nian)，開元寺(si)(si)落架重修(xiu)時發現了相關石刻。通過對石刻及史料(liao)的研究(jiu)，學者們判(pan)斷，唐(tang)乾寧五(wu)年(nian)(898年(nian))重修(xiu)開元寺(si)(si)時建了鐘(zhong)樓。如今，鐘(zhong)樓上(shang)層(ceng)依(yi)照下(xia)層(ceng)恢復了唐(tang)代風格(ge)，斗拱碩大、造(zao)型古(gu)樸(pu)。

　　“下層的(de)‘半座’唐構，是我國現存唯(wei)一唐代鐘樓(lou)，也是我國現存唯(wei)一的(de)唐代二層樓(lou)閣式建(jian)筑。這樣的(de)建(jian)筑如今只能(neng)在敦(dun)煌壁(bi)畫中(zhong)看到了。”正(zheng)定縣文物保管所副所長(chang)杜平說。

　　敦煌(huang)被稱為(wei)“中國古(gu)代(dai)的百科全(quan)書”。在總面(mian)積達4.5萬平(ping)方米的壁畫(hua)中，繪(hui)有殿(dian)堂(tang)、宅邸、樓(lou)閣等各類建筑。在翻閱法國人(ren)伯希和所著的《敦煌(huang)石窟圖(tu)錄(lu)》時，梁思(si)成敏銳(rui)地發現，《五(wu)臺山圖(tu)》中有大量唐代(dai)風(feng)格的建筑。

　　“《五(wu)(wu)(wu)(wu)臺山圖》描繪(hui)了從正(zheng)定、太原(yuan)到五(wu)(wu)(wu)(wu)臺山方圓五(wu)(wu)(wu)(wu)百(bai)里的(de)山川風貌。‘大(da)佛光(guang)之(zhi)寺’等(deng)榜題，符合古代文(wen)獻(xian)《廣清涼(liang)傳(chuan)》記載的(de)五(wu)(wu)(wu)(wu)臺山有‘十(shi)大(da)寺院’的(de)說(shuo)法。這表明敦煌壁畫有‘以圖證(zheng)史(shi)’的(de)歷史(shi)價值。”甘(gan)肅鴻(hong)文(wen)藝術學校校長邊磊(lei)說(shuo)。

　　  莫(mo)高窟(ku)第61窟(ku)《五(wu)臺山(shan)圖(tu)》。敦(dun)煌(huang)研究院供圖(tu)

　　1937年(nian)，梁(liang)思成(cheng)與中國營造學社(she)的同(tong)仁(ren)“按圖索驥(ji)”，歷經(jing)艱險，終于(yu)在山西(xi)五臺山發現(xian)(xian)了佛光寺。唐代盛(sheng)景盡現(xian)(xian)眼前，日本學者的不實斷(duan)言就此打破。

　　從某種意(yi)義上說，《敦(dun)(dun)煌石窟圖錄》也是(shi)一本改變(bian)敦(dun)(dun)煌命運的書籍。

　　1935年(nian)，留法藝術家常(chang)(chang)書(shu)(shu)(shu)鴻(hong)(hong)在塞納河畔的書(shu)(shu)(shu)攤(tan)偶然翻看此書(shu)(shu)(shu)。醉(zui)心油畫的他從(cong)此為中國(guo)(guo)藝術傾倒，家國(guo)(guo)破碎戰火紛飛(fei)更讓(rang)他心系敦(dun)煌。9年(nian)后，“國(guo)(guo)立敦(dun)煌藝術研(yan)究所(suo)”（敦(dun)煌研(yan)究院(yuan)前身）成(cheng)立，常(chang)(chang)書(shu)(shu)(shu)鴻(hong)(hong)任所(suo)長，莫高窟近400年(nian)無(wu)人管(guan)理、任憑損毀的命運就此逆(ni)轉。

　　常書鴻將一生(sheng)獻給敦煌。其女常沙(sha)娜后(hou)隨林徽因學習，并將敦煌圖案應用在人(ren)民大會堂等當代(dai)建筑設計上，古老敦煌綻放時代(dai)華彩(cai)。

　　攜手續寫當代篇(pian)章

　　隆興寺摩尼殿(dian)是梁(liang)思成眼中(zhong)的(de)“藝(yi)臻(zhen)極品”。其中(zhong)，最(zui)令人震(zhen)撼的(de)，無疑是被譽為“東(dong)方(fang)美(mei)神”的(de)倒坐觀(guan)音塑像。

　　五彩懸(xuan)山，祥云(yun)繚繞(rao)。端坐中央的觀音面容(rong)恬(tian)靜，左(zuo)足踏蓮、右(you)腿踞起，眉眼之間盡顯東方神韻。而在(zai)10年前，左(zuo)腳與(yu)蓮花(hua)卻(que)是分離受(shou)損(sun)的。

　　  隆興寺(si)倒座(zuo)觀音塑(su)像(xiang)。新華每日電訊記者(zhe) 張玉潔 攝

　　仙姿(zi)復原，來自(zi)正定與(yu)敦(dun)煌的當代緣。2016年至2017年，敦(dun)煌研究院對摩尼殿的壁(bi)畫彩塑開展保(bao)護修復。這也是該院和河北(bei)(bei)省文(wen)物(wu)局共(gong)建“國家古代壁(bi)畫保(bao)護工程技術研究中心(xin)河北(bei)(bei)工作(zuo)站”后的首個項(xiang)目。

　　位于甘肅省敦煌(huang)市(shi)的(de)(de)敦煌(huang)研究院，是我國文(wen)(wen)物保(bao)(bao)護(hu)的(de)(de)先(xian)行者。修復(fu)師劉濤初到隆興(xing)寺(si)，看(kan)到熟(shu)悉的(de)(de)起甲、裂(lie)隙等文(wen)(wen)物病(bing)害(hai)，首先(xian)開展試驗(yan)，后(hou)因地(di)(di)制宜保(bao)(bao)護(hu)。如地(di)(di)仗層(ceng)修復(fu)材料，莫高窟(ku)的(de)(de)沙土配比(bi)是1：3，隆興(xing)寺(si)則是1：2。面(mian)對(dui)“壁畫(hua)癌癥”酥堿，他們從水鹽關系這一“致癌”誘因入(ru)手，以脫鹽促保(bao)(bao)護(hu)。布設的(de)(de)探頭(tou)實(shi)時監測溫度、濕(shi)度等指標(biao)，為預(yu)防性保(bao)(bao)護(hu)打(da)下(xia)基礎。

　　最(zui)令劉濤難(nan)忘的(de)(de)，是保護(hu)修(xiu)復五(wu)彩懸(xuan)山(shan)。“腳(jiao)手架(jia)最(zui)高搭到(dao)9米，離彩塑的(de)(de)最(zui)近距(ju)離不過四五(wu)厘米，真(zhen)的(de)(de)很費勁。倒坐觀(guan)音破損的(de)(de)左腳(jiao)看不出修(xiu)過的(de)(de)痕跡，如(ru)舊(jiu)就是最(zui)好的(de)(de)評價(jia)。”劉濤說(shuo)。

　　對(dui)隆興(xing)寺(si)的(de)守護者而言，最難忘的(de)則是敦煌研究(jiu)院(yuan)的(de)專(zhuan)家們。“他(ta)們修復(fu)壁畫下繡(xiu)花功夫(fu)，不僅(jin)技術(shu)精湛，還特別有耐(nai)心(xin)，酷暑(shu)天(tian)一(yi)坐就是一(yi)天(tian)。精益求(qiu)精的(de)工(gong)匠精神和執著敬業的(de)工(gong)作態(tai)度特別值得(de)我(wo)們學(xue)習。”正定縣(xian)文物保管所所長崔偉麗說。

　　從正定到敦煌，保(bao)(bao)護傳承是共同心(xin)愿(yuan)。“修(xiu)過(guo)的(de)壁畫(hua)就(jiu)像自己的(de)孩子一樣，不管過(guo)去多(duo)少(shao)年都(dou)會持續關注(zhu)。希望老祖(zu)先留下的(de)寶貝能保(bao)(bao)存得越(yue)久越(yue)好，希望參與過(guo)修(xiu)復的(de)年輕人這輩子不用(yong)再參與隆興(xing)寺的(de)項目了(le)。”劉濤感(gan)慨。

　　“茍(gou)日(ri)新(xin)，日(ri)日(ri)新(xin)，又(you)日(ri)新(xin)。中華(hua)文(wen)(wen)明(ming)不(bu)中斷(duan)、不(bu)落后，關鍵在一(yi)個‘新(xin)’字。對歷史，要做(zuo)加(jia)法(fa)，讓它不(bu)湮滅(mie)；對文(wen)(wen)化(hua)，做(zuo)加(jia)法(fa)都(dou)不(bu)夠，要做(zuo)乘方。”談(tan)及文(wen)(wen)化(hua)傳(chuan)承發展，耄耋(die)之年(nian)的正(zheng)定縣古文(wen)(wen)化(hua)研(yan)究會(hui)副會(hui)長王志敏目(mu)光中充滿了堅定。

　　黨(dang)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提出，健全文化和旅(lv)游深度融合(he)發展體制機制。以(yi)開放心態促(cu)文旅(lv)融合(he)，正是古城(cheng)正定的“乘方之作”。

　　夜幕(mu)低垂，華燈初上，身著漢服的(de)女孩徐行古跡之(zhi)間。烈日當頭，少年定坐在古老建筑(zhu)旁安(an)靜臨(lin)摹，筆下的(de)雕(diao)梁畫(hua)棟多了樸(pu)拙意趣(qu)。“正定的(de)古建筑(zhu)很(hen)美，畫(hua)之(zhi)前要細(xi)細(xi)觀察，但不能(neng)原封不動(dong)地畫(hua)。畫(hua)得好，就很(hen)滿意、很(hen)開(kai)心。”今年12歲(sui)、從北京前來研學的(de)米騰飛說。

　　  7月19日(ri)，米騰飛(fei)正在臨摹古建(jian)筑。新華(hua)每日(ri)電訊(xun)記(ji)者 張玉潔 攝(she)

　　正(zheng)定(ding)縣副縣長王素剛介紹，文物眾多、文化深厚是(shi)正(zheng)定(ding)的(de)“本色”。多年(nian)來的(de)保護(hu)，喚起了(le)人們對古老文化的(de)熱(re)愛。正(zheng)定(ding)正(zheng)以(yi)文旅融合為抓(zhua)手，在(zai)活化利(li)用(yong)中(zhong)傳承古老文化、賡續中(zhong)華文脈。

　　千里(li)之外的敦煌，同樣期待(dai)再向前一步。

　　早在20世紀(ji)50年代，敦煌(huang)就(jiu)以開(kai)放之(zhi)姿開(kai)展國際合(he)作。通(tong)過與日、美、英等國的持續(xu)合(he)作，敦煌(huang)研究(jiu)院(yuan)在壁畫及土遺址保護等領域(yu)逐步邁進國際先進水平。近年來，該院(yuan)又與阿富汗、伊朗(lang)、吉爾吉斯(si)斯(si)坦等“一帶一路”共(gong)建國家(jia)開(kai)展合(he)作，為其文物保護工(gong)作提供支持，以文化(hua)交(jiao)流促進民心相(xiang)通(tong)。

　　“不(bu)忘本來、吸收外來、面向(xiang)未來。積極推(tui)動敦(dun)煌文(wen)化研究服務共(gong)建‘一(yi)帶一(yi)路(lu)’，是我們的責任(ren)。今天更應發揚和(he)平、合作的精(jing)神，為世界(jie)文(wen)明交流互鑒貢獻力量(liang)。”敦(dun)煌研究院黨委書記趙聲良說(shuo)。

　　正定與敦煌，中華優秀傳統文(wen)化中的燦(can)爛(lan)篇章(zhang)。它(ta)們(men)歷經數千(qian)年而延綿不絕，迭遭憂(you)患而經久不衰。如今，它(ta)們(men)開(kai)放包容、守正創(chuang)新(xin)，激蕩出新(xin)的時代樂章(zhang)，與千(qian)年繁(fan)華共回(hui)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