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年石窟 匠心傳承|我在“鄉野”守國寶 兩代文物人的“薪火相傳”
央視網消息(記者王小英)1990年(nian),26歲的(de)白京平來(lai)到甘肅(su)省(sheng)慶陽市的(de)北石(shi)窟寺,成為一名石(shi)窟“守(shou)護人”,今年(nian)9月底,他即將退休,而他的(de)徒(tu)弟韓增(zeng)陽,則接過接力(li)棒,繼續做好(hao)石(shi)窟的(de)“守(shou)護人”。
兩代人就這(zhe)樣“薪火相傳”,在“鄉(xiang)野(ye)”做了石窟(ku)的“守(shou)護人”。

北石窟寺
當了34年(nian)的石窟(ku)“守(shou)護人”回望全是(shi)不舍
今(jin)年9月底,北石窟寺(si)的講解(jie)員白京平就要(yao)退休了。
1990年,26歲的白京平來到北石窟寺工作(zuo),如今已過(guo)去34個年頭。
北石窟寺,位于甘肅省慶陽市西峰區(qu)覆鐘山下,經西魏、北周、隋、唐、宋、元、明(ming)、清不斷增修擴(kuo)建,已(yi)有1500多年的歷史。
北石(shi)窟(ku)(ku)寺與甘肅省平涼市涇川縣的南石(shi)窟(ku)(ku)寺均由(you)同一人所建(jian),因兩窟(ku)(ku)一南一北,是一對遙相呼(hu)應的姊妹窟(ku)(ku),故(gu)由(you)此得(de)名。

白京平
“剛(gang)來的(de)時候,交通很不(bu)便(bian)。有(you)人(ren)(ren)來參觀,我就幫大家(jia)(jia)開門、帶(dai)路(lu),叮(ding)囑大家(jia)(jia)不(bu)要觸摸石窟(ku)等,是個實實在在的(de)‘看護人(ren)(ren)’。”白京平說。
本以為只是看護(hu),結果(guo)剛工作沒幾天,白(bai)京(jing)平(ping)(ping)就受(shou)到了(le)刺激。前來參觀(guan)的(de)(de)人向白(bai)京(jing)平(ping)(ping)詢問(wen)關于石窟的(de)(de)問(wen)題,結果(guo)白(bai)京(jing)平(ping)(ping)答不上來。對(dui)方說,你是這個單位的(de)(de),“自家”的(de)(de)東西怎么能不了(le)解。
看(kan)似(si)玩笑的一句話,卻刺痛了白京平。他的專業是礦場(chang)基建,對石窟(ku)保護和石窟(ku)的歷(li)史的確是很陌生。
為此(ci),他開始查資(zi)料,學習研究北(bei)石(shi)窟(ku)寺,從石(shi)窟(ku)建造(zao)歷史到每個窟(ku)的來歷,甚至是石(shi)窟(ku)中涉及到的佛(fo)教知識。
如果有(you)專(zhuan)家學者來石窟參觀(guan)考察(cha),白京平就一(yi)邊(bian)做好后(hou)勤(qin)保障工作,一(yi)邊(bian)向他們學習請教。
就這樣,晚上查資(zi)料整理學習,白天嘗試給參觀(guan)者講解(jie)。這一講解(jie),就是30多(duo)年。2006年,他還(huan)到(dao)西北師范大學讀了博(bo)物(wu)館學專業(ye)。
“講解(jie),其實是雙(shuang)向交流和溝通,參觀者也(ye)會(hui)提出很多有趣的(de)問題,遇到(dao)不了解(jie)的(de),下班(ban)后(hou)就繼續查資料研究。”白京平(ping)說,為(wei)了讓講解(jie)更生(sheng)動(dong),他還(huan)研究講述(shu)方式(shi),讓講解(jie)更加(jia)生(sheng)動(dong),在他看來,講解(jie)弘揚與做(zuo)研究還(huan)是有差(cha)別的(de)。
他的(de)(de)講解水(shui)平也得到更多人的(de)(de)認可,早(zao)在(zai)2011年(nian),他就曾幫香港考古學(xue)會組織的(de)(de)研學(xue)團隊做過5天的(de)(de)講解。
在講解之外,他開始研究石窟保護,對石窟的了解越來越深(shen)入。
白京平回憶,北石(shi)(shi)(shi)窟(ku)(ku)(ku)(ku)寺是沿(yan)壁開窟(ku)(ku)(ku)(ku),很多都(dou)是在石(shi)(shi)(shi)頭上刻出(chu)來的(de)石(shi)(shi)(shi)雕(diao)造像,不同于(yu)敦煌莫(mo)高窟(ku)(ku)(ku)(ku)的(de)木胎泥塑造像。這種石(shi)(shi)(shi)窟(ku)(ku)(ku)(ku)在建(jian)造時,需(xu)要工匠一點一點地(di)(di)(di)鑿出(chu)石(shi)(shi)(shi)窟(ku)(ku)(ku)(ku)的(de)空間,并(bing)鑿出(chu)石(shi)(shi)(shi)龕佛像。當初他剛來北石(shi)(shi)(shi)窟(ku)(ku)(ku)(ku)寺時,有些(xie)石(shi)(shi)(shi)窟(ku)(ku)(ku)(ku)還塵封(feng)在地(di)(di)(di)下。“目前的(de)地(di)(di)(di)面(mian),要比過去下降了50公分(fen)左右(you),有些(xie)石(shi)(shi)(shi)窟(ku)(ku)(ku)(ku)才完整(zheng)地(di)(di)(di)露出(chu)全貌”,至于(yu)再以下是否(fou)還有石(shi)(shi)(shi)窟(ku)(ku)(ku)(ku),則未可知。
工作(zuo)了30多年,如今(jin)即將退(tui)休(xiu),白京(jing)平說:“雖然(ran)剛來時,工作(zuo)條件(jian)艱辛,但真正回望,內心全是不舍(she)。”
石(shi)窟(ku)來了年輕人(ren)他當起了年輕人(ren)的啟蒙老師
2016年,1991年出生的韓增(zeng)陽正(zheng)式(shi)考(kao)入北(bei)石(shi)窟寺,成為(wei)一名文物(wu)守護者。
他是河西學院(yuan)歷史學專業(ye)的(de),來(lai)(lai)石窟報到時,恰好(hao)是白京平來(lai)(lai)接他。來(lai)(lai)的(de)路上(shang),白京平對(dui)他說,既然(ran)來(lai)(lai)了(le)北石窟寺,就(jiu)和北石窟寺結下不解(jie)之(zhi)緣了(le),以后就(jiu)要好(hao)好(hao)干(gan)工作(zuo)了(le)。

韓增陽(左)和同事在(zai)工作中
“白老(lao)師,是讓我對北石窟(ku)寺的認知從(cong)‘0到1’的啟蒙老(lao)師,”在韓增陽(yang)看(kan)來,白京平好(hao)學、愛鉆研,更是一個能鎮得住“場子”的老(lao)前(qian)輩(bei),白京平承擔了北石窟(ku)很多重要的講(jiang)解。
韓增(zeng)陽待的(de)第一個部門恰好是白京平(ping)所(suo)在(zai)的(de)部門。兩人的(de)師徒情緣就此開始。
隨著韓增陽等年輕(qing)人的(de)(de)加(jia)入,北(bei)石窟寺的(de)(de)保護(hu)(hu)也發生了很大(da)變化。從最初的(de)(de)簡(jian)單看護(hu)(hu),到后來開始進(jin)行干濕度測試,再(zai)到后來更為科學的(de)(de)研(yan)究保護(hu)(hu),石窟保護(hu)(hu)越來越專(zhuan)業。
2017年(nian),北(bei)石(shi)窟(ku)寺整建制劃歸(gui)敦煌研究院管理后,北(bei)石(shi)窟(ku)寺建立了(le)環境監(jian)(jian)測(ce)系(xi)(xi)統平臺,監(jian)(jian)測(ce)內容也從單一的、手動的變成了(le)有針對的、系(xi)(xi)統可操控(kong)的,逐步建立了(le)適合(he)北(bei)石(shi)窟(ku)寺的監(jian)(jian)測(ce)體系(xi)(xi)。同(tong)時北(bei)石(shi)窟(ku)寺開展(zhan)的搶救(jiu)性保護研究、數字(zi)化保護等文物保護的課題(ti)和項(xiang)目工程也越(yue)來越(yue)多(duo)。
薪(xin)火傳承 一(yi)老一(yi)少共護國寶
眾多石窟(ku)(ku)(ku)中(zhong)(zhong),白(bai)(bai)京(jing)平最喜歡(huan)165窟(ku)(ku)(ku)。第165窟(ku)(ku)(ku)位于北石窟(ku)(ku)(ku)寺主(zhu)窟(ku)(ku)(ku)群(qun)正中(zhong)(zhong),開鑿于北魏(wei)永平二年(nian)(509年(nian)),是(shi)(shi)北石窟(ku)(ku)(ku)寺主(zhu)窟(ku)(ku)(ku)群(qun)開鑿時間最早、規模最大、內(nei)容最豐富(fu)的(de)代(dai)表(biao)洞窟(ku)(ku)(ku)。這也是(shi)(shi)白(bai)(bai)京(jing)平眼中(zhong)(zhong)北石窟(ku)(ku)(ku)寺獨具特色的(de)石窟(ku)(ku)(ku)。
韓增陽則最喜歡222窟。此窟開鑿于唐(tang)代,四(si)壁均(jun)開龕造像(xiang),顯示(shi)出了唐(tang)代的經濟(ji)繁(fan)榮和社會穩(wen)定,同(tong)時造像(xiang)的形態也反映了唐(tang)代人民的開放包(bao)容。
二者(zhe)喜歡的石窟雖(sui)然不同,但冥冥之中,卻(que)有著說不定的緣分(fen)。

白京平(左(zuo))和韓增陽(右)
從早期的(de)石(shi)窟(ku)(ku)看護(hu)(hu)人(ren),到現在的(de)石(shi)窟(ku)(ku)守護(hu)(hu)新生(sheng)力量,他們眼(yan)中全是石(shi)窟(ku)(ku)保(bao)護(hu)(hu)的(de)那些(xie)事。
守護(hu)了一輩子,白京平看(kan)到年輕(qing)人加入,他(ta)覺得(de)未來北(bei)石窟(ku)寺的(de)保護(hu)會(hui)越(yue)來越(yue)好。
“新來的(de)(de)年輕人,他們有豐富(fu)的(de)(de)理論專業知(zhi)識,再加上他們在石窟的(de)(de)實踐,肯定要(yao)比我(wo)們這一(yi)輩人要(yao)強很多。”白(bai)京平說(shuo)。
韓增陽則用(yong)“擇一事(shi),終一身”來表(biao)達自己的堅守(shou)。
一(yi)老一(yi)少就這(zhe)樣薪火(huo)相傳,在“鄉野(ye)”中守護國(guo)寶。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