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高窟外景(jing)。（敦煌研究院供(gong)圖(tu)）

　　【暢享絲路 遇(yu)見敦(dun)煌——喜迎第(di)六(liu)屆(jie)絲綢之路（敦(dun)煌）國際文化博覽會(hui)】守護敦(dun)煌

　　新甘(gan)(gan)肅·甘(gan)(gan)肅日報記(ji)者(zhe) 蘇家(jia)英(ying)

　　公元366年的(de)一天，敦煌鳴沙山(shan)東麓響起叮叮當當的(de)敲(qiao)擊聲。潛心修(xiu)佛的(de)樂(le)僔(zun)未曾想，自己(ji)鑿壁(bi)開窟的(de)錘音回響了(le)千(qian)年。莫高窟立于(yu)天地間(jian)，世界文化的(de)一朵奇(qi)葩悄然吐露芬芳。

　　公(gong)元1943年的春(chun)天，莫高(gao)窟洞外飛沙(sha)走石、風(feng)聲獵(lie)獵(lie)。意(yi)氣風(feng)發的常書鴻毅(yi)然來(lai)到了(le)敦煌，揭開了(le)莫高(gao)窟保護(hu)的序幕(mu)。莫高(gao)窟迎(ying)來(lai)守護(hu)者，這朵奇葩再度驚艷綻(zhan)放，吸(xi)引了(le)全(quan)世界的目光。

　　敦煌(huang)，是(shi)古絲綢(chou)(chou)之(zhi)路(lu)上的(de)“咽(yan)喉之(zhi)地”。千百年來，由于絲綢(chou)(chou)之(zhi)路(lu)的(de)持續繁榮，印(yin)度文(wen)化、波斯文(wen)化、希臘文(wen)化與中(zhong)國(guo)文(wen)化在這里匯聚交(jiao)流發展，在東西(xi)方文(wen)化不斷地交(jiao)流互鑒中(zhong)形成(cheng)了富有(you)中(zhong)國(guo)精神、中(zhong)國(guo)氣派的(de)藝術。敦煌(huang)莫(mo)高(gao)窟(ku)，這顆絲綢(chou)(chou)之(zhi)路(lu)上的(de)明珠，現存(cun)洞窟(ku)735個，其中(zhong)保(bao)存(cun)完(wan)好、存(cun)有(you)壁畫和彩塑的(de)洞窟(ku)492個；壁畫4.5萬平方米、彩塑2000多身，距今已(yi)有(you)1650多年的(de)歷史，是(shi)全世(shi)界(jie)僅有(you)的(de)兩個符合世(shi)界(jie)文(wen)化遺產全部(bu)六項(xiang)標準的(de)遺產點。

　　歲月漫(man)漫(man)且無情，因為歷史、自然等(deng)因素(su)，敦煌莫高窟文物保(bao)護曾面(mian)臨巨(ju)大(da)壓(ya)力(li)。現在(zai)的人(ren)們還能(neng)有幸看到這些“寶(bao)貝”，并非易事。我(wo)們能(neng)否讓(rang)千年壁畫、塑像再流芳千年，讓(rang)子孫后代(dai)也(ye)有同(tong)樣(yang)的“福(fu)祉”，更(geng)是難事。

　　保護(hu)、研究、弘(hong)揚，保護(hu)為先(xian)。常(chang)書鴻之后，段文(wen)杰(jie)、樊錦詩等一代(dai)(dai)代(dai)(dai)莫(mo)高(gao)窟(ku)人扎根大漠、賡續接力(li)，與挑戰較量、與時間賽跑(pao)，在文(wen)物保護(hu)之路上越走越穩(wen)。

　　殘垣(yuan)斷壁(bi)、風(feng)(feng)沙掩埋、崖體(ti)坍塌……歷史照片顯示(shi)，莫高窟大(da)量壁(bi)畫(hua)曾暴露在風(feng)(feng)吹沙打、日曬(shai)雨淋的露天環境中，整體(ti)風(feng)(feng)貌破(po)敗不堪。

　　1944年，在一批有識之士的大(da)力(li)倡導和社會各界(jie)的聲援下，國立(li)敦煌(huang)(huang)藝(yi)術(shu)研(yan)究所（敦煌(huang)(huang)研(yan)究院(yuan)前(qian)身）成立(li)。這標志著，敦煌(huang)(huang)石窟結束(shu)了(le)(le)約400年無人管(guan)理(li)，任(ren)憑(ping)損毀、破壞和偷(tou)盜的歷史，翻開(kai)了(le)(le)保護(hu)、研(yan)究和弘揚的歷史新篇(pian)章。國立(li)敦煌(huang)(huang)藝(yi)術(shu)研(yan)究所第一任(ren)所長常書(shu)鴻帶領第一批工作者，在條件極為艱苦(ku)的情況下，制定了(le)(le)清理(li)洞窟積沙(sha)、種植防(fang)沙(sha)林(lin)帶、安(an)裝部分窟門、修建防(fang)護(hu)墻等一系列有效管(guan)理(li)辦法和保護(hu)措(cuo)施，使石窟面貌得到初步(bu)改觀。

　　敦煌(huang)石窟保護專家孫儒僩在《我所經歷的(de)敦煌(huang)石窟保護工作》一文中(zhong)說，累積三(san)四萬立方米的(de)流沙，清除完(wan)了(le)就完(wan)了(le)；即(ji)便是已開裂或即(ji)將倒塌的(de)塑像、空鼓起甲的(de)壁畫(hua)，也是或修(xiu)繕扶正，或修(xiu)復加固，都是修(xiu)舊如舊，什么(me)痕跡也沒有留下。

　　的(de)確，不同于研究(jiu)出專著、有別于臨摹出畫作(zuo)，在(zai)(zai)保護(hu)工作(zuo)中“有些(xie)事情沒有留下(xia)什(shen)么(me)痕跡”。如今，夯土的(de)圍(wei)墻已經倒(dao)塌(ta)，化(hua)緣安(an)裝的(de)窟門換了新顏，絞盡(jin)腦汁(zhi)設計的(de)“引(yin)水沖沙(sha)”、防沙(sha)墻、防沙(sha)溝、“導沙(sha)帆布(bu)筒(tong)”或許在(zai)(zai)今人眼里略顯(xian)“小(xiao)兒科”，但在(zai)(zai)當時，件(jian)件(jian)樁樁無一不是(shi)開創(chuang)性(xing)舉措，點(dian)點(dian)滴(di)滴(di)無一不是(shi)奠基(ji)性(xing)工作(zuo)。

　　莫高窟(ku)壁畫修(xiu)復(fu)現(xian)場。（敦煌研究(jiu)院供(gong)圖）

　　一(yi)畫入眼，萬事離(li)心。在(zai)常書鴻、段文杰、樊錦詩們(men)(men)身后(hou)，是一(yi)代又(you)一(yi)代“打不走的(de)(de)敦(dun)煌人”，他們(men)(men)守(shou)著敦(dun)煌石窟對(dui)抗時間“巨力”，辛勤耕(geng)耘于(yu)荒(huang)蕪卻(que)又(you)開闊(kuo)的(de)(de)大漠之上(shang)，形成(cheng)了“堅守(shou)大漠、甘于(yu)奉獻、勇于(yu)擔當、開拓進(jin)取”的(de)(de)“莫(mo)高精神”。

　　20世紀六七十年(nian)代實施了莫高窟崖(ya)體加固工程，解決了洞(dong)窟圍巖穩定性問題。

　　20世紀80年代至今，通過開(kai)展(zhan)國(guo)際合作，將科學保(bao)護(hu)理念(nian)和(he)(he)先進分析技術(shu)引入到石窟(ku)保(bao)護(hu)中，使敦(dun)煌石窟(ku)的保(bao)護(hu)工作從(cong)看守和(he)(he)搶險加固階段逐步進入到多(duo)學科綜合性保(bao)護(hu)階段，由此(ci)形成了(le)一整(zheng)套古代壁畫和(he)(he)土遺址科學保(bao)護(hu)程序、技術(shu)和(he)(he)工藝。

　　傳(chuan)承，守護(hu)。面對敦(dun)煌莫高(gao)(gao)窟(ku)這座(zuo)中國(guo)古代藝術的寶庫，敦(dun)煌研(yan)究院以行(xing)動(dong)詮釋“石窟(ku)保護(hu)永遠沒有(you)句號”。敦(dun)煌研(yan)究院院長蘇(su)伯民(min)表示，敦(dun)煌莫高(gao)(gao)窟(ku)位于西北(bei)干旱(han)地區(qu)，文物材質特殊，對氣候(hou)變化十分敏感，因而敦(dun)煌研(yan)究院長期(qi)持續關注、監測、研(yan)究莫高(gao)(gao)窟(ku)所在區(qu)域的氣候(hou)變化。

　　近十年，莫高窟(ku)實(shi)施本體保護(hu)、崖(ya)(ya)體加固、環境整治等文物保護(hu)項目51項。截至(zhi)目前，敦煌研究院已累計完(wan)成86個洞窟(ku)整體保護(hu)修(xiu)繕，形(xing)成了古代壁畫保護(hu)、沙(sha)礫巖石(shi)窟(ku)崖(ya)(ya)體加固、風沙(sha)災害綜合防(fang)護(hu)、石(shi)窟(ku)監測預警等成套關(guan)鍵(jian)技術(shu)體系，建成了國家古代壁畫和土遺址保護(hu)工(gong)程(cheng)技術(shu)研究中心(xin)。

　　探(tan)索，創新。20世紀80年代后(hou)，敦(dun)(dun)煌研究院(yuan)不(bu)再單純地“施(shi)醫治病”、應急搶修(xiu)，而是動用(yong)很多分(fen)析方(fang)法和監測手(shou)段，逐(zhu)步邁向(xiang)科學保護。而今，敦(dun)(dun)煌研究院(yuan)朝著(zhu)(zhu)新方(fang)向(xiang)，追著(zhu)(zhu)更高的要求，在平臺建設、學術(shu)研究、人才培(pei)養(yang)和技(ji)術(shu)支(zhi)撐等方(fang)面發力(li)，推動敦(dun)(dun)煌文物保護事業不(bu)斷邁向(xiang)新的發展階段。

　　數字(zi)時代(dai)(dai)，數字(zi)化是最好的選擇。近四年(nian)，為了(le)讓敦(dun)煌壁畫、彩塑信(xin)息永久保存、永續利(li)用(yong)，敦(dun)煌研究院緊(jin)跟(gen)信(xin)息技術變革的時代(dai)(dai)步(bu)伐(fa)，率(lv)先在國內文博界進行文物數字(zi)化的探索研究，形(xing)成了(le)一套科學的壁畫彩塑數字(zi)化技術，制定了(le)十幾項文物數字(zi)化保護技術標準與規范，“數字(zi)敦(dun)煌”建設更(geng)是成果喜人。

　　在前不久公布的2022年度甘肅省科(ke)學(xue)(xue)技(ji)術獎勵決(jue)定中，敦(dun)煌研究院“基于傳統(tong)工藝科(ke)學(xue)(xue)認知(zhi)的夯土遺(yi)址(zhi)劣化機制與保護(hu)技(ji)術”獲甘肅省科(ke)技(ji)進步一等(deng)獎，這是敦(dun)煌文物保護(hu)工作取得(de)的又一重大成果。

　　從(cong)(cong)最(zui)(zui)初的(de)(de)用(yong)雙(shuang)手(shou)清沙、引水沖沙、修建“土坯防(fang)沙墻”，到(dao)崖體加固、環(huan)境(jing)保(bao)護(hu)，再(zai)到(dao)多(duo)場耦(ou)合(he)實驗保(bao)護(hu)研(yan)究(jiu)；從(cong)(cong)早期的(de)(de)自(zi)然開(kai)(kai)放到(dao)正(zheng)式(shi)開(kai)(kai)放，到(dao)預約參(can)觀，再(zai)到(dao)“數(shu)字(zi)+實體+預約+實名”；從(cong)(cong)“數(shu)字(zi)敦(dun)煌(huang)”資源庫開(kai)(kai)放，到(dao)成立(li)文化遺產(chan)(chan)數(shu)字(zi)創意技術(shu)聯合(he)實驗室(shi)，再(zai)到(dao)上線全球首(shou)個超時空參(can)與式(shi)博物館“數(shu)字(zi)藏經洞”……隨著時代(dai)變遷，方(fang)法、技術(shu)、手(shou)段不斷(duan)升級(ji)完善，使(shi)敦(dun)煌(huang)石窟得到(dao)最(zui)(zui)有效的(de)(de)保(bao)護(hu)，也使(shi)敦(dun)煌(huang)研(yan)究(jiu)院(yuan)逐步發展成我國(guo)擁有世界(jie)文化遺產(chan)(chan)數(shu)量最(zui)(zui)多(duo)、跨區域范圍最(zui)(zui)廣(guang)的(de)(de)文博管(guan)理機構(gou)和(he)最(zui)(zui)大的(de)(de)敦(dun)煌(huang)學研(yan)究(jiu)實體，在保(bao)護(hu)、研(yan)究(jiu)、弘揚方(fang)面處于(yu)全國(guo)乃(nai)至國(guo)際(ji)領先地(di)位(wei)。

　　進(jin)入新(xin)(xin)時代(dai)，世界(jie)藝術寶庫(ku)莫高(gao)(gao)(gao)窟將重煥生(sheng)機活力(li)，唱響盛世之音。越(yue)來越(yue)多年輕的守護(hu)(hu)(hu)者必將追隨(sui)前輩的腳步(bu)，接力(li)守護(hu)(hu)(hu)敦煌(huang)。他們被“莫高(gao)(gao)(gao)精神”浸染(ran)，身上既有著老(lao)一(yi)輩守護(hu)(hu)(hu)者踏實嚴謹的治學精神，又有著新(xin)(xin)時代(dai)撲面而來的蓬勃氣息，于敦煌(huang)而言，何(he)其幸哉！于敦煌(huang)研究(jiu)院文物保(bao)護(hu)(hu)(hu)事業(ye)而言，又是何(he)其幸哉！相信一(yi)代(dai)又一(yi)代(dai)敦煌(huang)莫高(gao)(gao)(gao)窟人(ren)，將和不(bu)老(lao)的敦煌(huang)一(yi)道(dao)，開(kai)創新(xin)(xin)時代(dai)世界(jie)文化遺產(chan)保(bao)護(hu)(hu)(hu)、研究(jiu)文物事業(ye)高(gao)(gao)(gao)質量發展的新(xin)(xin)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