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標題：關于會寧進士劉慶篤的前言后(hou)語(yu)

　　劉慶篤

　　武志元

　　公元1912年2月12日,宣(xuan)(xuan)統三年臘月二十(shi)五，北京(jing)城里，寒風(feng)凜冽(lie)。百姓(xing)們(men)忙著置辦年貨，朝堂上卻(que)是(shi)憂(you)心(xin)忡忡。大清王朝的(de)(de)最后一(yi)次朝見儀式,在養心(xin)殿(dian)里舉行。當隆裕太后帶著6歲的(de)(de)溥儀宣(xuan)(xuan)讀完退(tui)位詔書(shu)后，聲淚俱下，撕心(xin)裂肺(fei)地哭(ku)訴(su)著：無顏(yan)見列祖列宗。是(shi)啊，從(cong)順、康、雍、乾、嘉，到(dao)道(dao)、咸、同、光、宣(xuan)(xuan)十(shi)帝(di)，共(gong)276年的(de)(de)國祚，就在他們(men)孤兒寡母的(de)(de)手(shou)中圈上了句(ju)號，能不(bu)傷心(xin)落淚嗎(ma)？這里，我所關心(xin)的(de)(de)是(shi)身為二品大員的(de)(de)會寧進士劉(liu)慶篤(du)，當時究竟在不(bu)在朝？見證那一(yi)幕了沒有(you)？

　　當我閱完(wan)周大(da)勇(yong)編(bian)寫的《會寧進(jin)士劉慶(qing)篤》時(shi)，雖未發現任何蛛絲馬跡，譬如雜記、追憶之類，但也生發了不少隨想與叩(kou)問。

　　一(yi)、“插天”的文筆

　　劉慶(qing)篤(du)(du)1870年出生在會寧縣城東關，父親為(wei)“清吏員”，他(ta)自(zi)幼聰(cong)慧，過目(mu)成誦(song)，13歲中秀才，19歲中舉人(ren)，25歲中進士(shi)。隴上名(ming)(ming)人(ren)范振(zhen)緒稱其為(wei)“藜閣(ge)名(ming)(ming)家，枝(zhi)陽世族。初(chu)登桂籍，旋講柳湖，待報捷南宮，遂票簽于內閣(ge)，是大(da)手筆(bi)，入小軍機(ji)”。奇的(de)(de)是劉慶(qing)篤(du)(du)在中舉之后的(de)(de)鹿鳴宴上，吟詠的(de)(de)“文(wen)筆(bi)插(cha)天云作篆，詞瀾浴日(ri)藝(yi)成龍”的(de)(de)聯句，幾乎(hu)是對自(zi)己鴻鵠(hu)之志的(de)(de)精準預言。這時的(de)(de)他(ta)，躊(chou)躇滿志，豪氣(qi)沖天。他(ta)成了皇帝(di)(di)身(shen)邊的(de)(de)“小秘書”,整日(ri)里起(qi)草(cao)諭(yu)旨，出納王命，不是在“文(wen)山(shan)”中，就是在“會海”里，踐行著(zhu)“學成文(wen)武藝(yi)，貨與帝(di)(di)王家”的(de)(de)士(shi)人(ren)信條。

　　用我們今天的(de)(de)(de)眼光看(kan)(kan)，劉慶(qing)篤學業(ye)好(hao)、“就業(ye)”好(hao)，是(shi)(shi)(shi)典型的(de)(de)(de)學霸。但從歷史的(de)(de)(de)角度(du)看(kan)(kan)，無疑(yi)是(shi)(shi)(shi)正確的(de)(de)(de)“廢(fei)話”。這(zhe)里(li)我引用一組數據，據科舉(ju)制(zhi)度(du)研究者統計，我國(guo)自隋唐(tang)開科取士(shi)(shi)以來(lai)，至少考中進(jin)(jin)(jin)士(shi)(shi)98749人，其(qi)中清(qing)代26848人。清(qing)代共開考112次(ci)（三(san)年一次(ci)），平(ping)均每(mei)次(ci)錄取進(jin)(jin)(jin)士(shi)(shi)300余人,也就是(shi)(shi)(shi)每(mei)年100人左右。甘肅在清(qing)代共中進(jin)(jin)(jin)士(shi)(shi)343人、會寧20人。掂量(liang)這(zhe)些(xie)數字，就可(ke)以看(kan)(kan)出進(jin)(jin)(jin)士(shi)(shi)的(de)(de)(de)“含金量(liang)”，恐怕要(yao)遠勝當今的(de)(de)(de)“雙一流”。他們無疑(yi)是(shi)(shi)(shi)那個時(shi)代的(de)(de)(de)高級精英人才，歷史上(shang)許多文學家(jia)、政治家(jia)、大學者，大多是(shi)(shi)(shi)進(jin)(jin)(jin)士(shi)(shi)出身。

　　從平(ping)均每年(nian)100人(ren)的錄取率(lv)，可(ke)以想象“文筆插天(tian)”，何其難(nan)也。姑且不(bu)說(shuo)劉慶篤(du)“三(san)更(geng)(geng)燈(deng)火(huo)五更(geng)(geng)雞”的“備考”，也無(wu)從查證他(ta)究(jiu)竟有無(wu)“頭懸梁，錐刺(ci)骨”的“寒(han)窗”之苦，單就那時候赴京(jing)趕考的旅(lv)途顛(dian)沛與盤費之大，也非常人(ren)所能(neng)承受。我們從左宗(zong)棠在1873年(nian)給朝廷關于陜(shan)甘分闈的奏折中(zhong)看到，甘肅府距西安“近者(zhe)(zhe)(zhe)數百里，遠者(zhe)(zhe)(zhe)蘭州(zhou)以西，則三(san)千里或四(si)千里”“邊(bian)塞路程悠遠，又兼(jian)驚沙(sha)亂(luan)石，足礙馳驅(qu)，較中(zhong)原行路之難(nan)，奚啻(chi)倍蓰！士人(ren)赴陜(shan)應試(shi)，非月余兩月之久(jiu)不(bu)達。所需車馱(tuo)雇價(jia)，飲食(shi)芻秣諸(zhu)費、旅(lv)費、卷(juan)費，少者(zhe)(zhe)(zhe)數十金，多(duo)者(zhe)(zhe)(zhe)百數十金……竟有考生不(bu)能(neng)赴鄉試(shi)者(zhe)(zhe)(zhe)，皓首窮經，一(yi)試(shi)無(wu)緣”。

　　回(hui)過(guo)頭(tou)來(lai)，我們(men)看今天的高考，考場都設在(zai)本(ben)縣域之內。高等教育的大眾化(hua)乃至普(pu)及化(hua)，今非昔(xi)比，讓我們(men)感慨良多。

　　二、歷(li)史的悲憫

　　劉慶(qing)篤在求(qiu)取功名(ming)的(de)(de)道路上(shang)，可謂是(shi)春風得意(yi)，高歌(ge)猛進，主要取決(jue)于(yu)他(ta)的(de)(de)“個人奮斗”。但(dan)步入(ru)社會，許多事就由(you)不得他(ta)了。丁憂守制之后，他(ta)重返(fan)京師，正是(shi)三(san)十而立，宏圖大(da)展時(shi)，怎奈庚(geng)子(zi)國(guo)破，八(ba)國(guo)聯軍進北京，慈禧、光緒一干(gan)兒(er)人馬跑到西邊(bian)“打獵”去了，他(ta)也隨扈而行(xing)，不離不棄(qi)。此時(shi)的(de)(de)種種跡象表明，大(da)清已(yi)是(shi)風雨飄搖，而新桃(tao)換舊符，已(yi)趨定(ding)勢。憑他(ta)一己(ji)之力(li)(li)，難挽(wan)狂(kuang)瀾(lan)之既倒(dao)。掌管(guan)晚清權柄47年(nian)之久的(de)(de)慈禧已(yi)是(shi)心殫力(li)(li)竭，罵名(ming)滔天。光緒的(de)(de)百日維(wei)新，以六君子(zi)上(shang)斷頭(tou)臺而告終。清廷(ting)已(yi)朽，茍延殘喘，四周已(yi)布滿干(gan)柴，正巧遇上(shang)了武昌(chang)城里(li)那一支槍的(de)(de)意(yi)外走(zou)火(huo)。終于(yu)風助火(huo)力(li)(li)，挽(wan)歌(ge)響起，曲終人散。

　　我們想知道(dao)的(de)(de)是(shi)，處在風狂雨(yu)驟的(de)(de)政治中樞(shu)，劉慶篤是(shi)帝黨呢(ni)(ni)，還是(shi)后黨？他是(shi)侍(shi)奉那(nei)個“哀其不(bu)幸，怒其不(bu)爭”的(de)(de)皇(huang)上呢(ni)(ni)？還是(shi)效忠于那(nei)個可恨又可憐的(de)(de)老女人呢(ni)(ni)？

　　言說劉慶篤，這是(shi)一(yi)(yi)個(ge)(ge)繞不(bu)(bu)開(kai)的(de)(de)(de)話題(ti)。慈禧青年(nian)喪(sang)夫、中年(nian)喪(sang)子，晚年(nian)喪(sang)國，是(shi)大(da)清(qing)的(de)(de)(de)掘(jue)墓人(ren)，可憐又可恨(hen)。當(dang)時的(de)(de)(de)外交家郭嵩(song)燾曾用“一(yi)(yi)味(wei)(wei)蠢，一(yi)(yi)味(wei)(wei)蠻，一(yi)(yi)味(wei)(wei)詐(zha)，一(yi)(yi)味(wei)(wei)怕(pa)”的(de)(de)(de)12個(ge)(ge)字，歸納了晚清(qing)外交。洋人(ren)的(de)(de)(de)堅船利炮，摧(cui)枯拉朽般地擊碎了“天朝上國”的(de)(de)(de)夢。慈禧的(de)(de)(de)宿命，應(ying)了杜牧(mu)在《阿房宮賦》中寫的(de)(de)(de):“滅六國者(zhe)，六國也(ye)，非秦(qin)(qin)也(ye)。族秦(qin)(qin)者(zhe)，秦(qin)(qin)也(ye)，非天下(xia)也(ye)。”“秦(qin)(qin)人(ren)不(bu)(bu)暇(xia)自哀(ai)而后(hou)人(ren)哀(ai)之；后(hou)人(ren)哀(ai)之而不(bu)(bu)鑒之，亦(yi)使后(hou)人(ren)而復哀(ai)后(hou)人(ren)也(ye)。”

　　慈禧的(de)乾綱獨斷(duan)，導致(zhi)了清廷的(de)覆亡，也給(gei)劉慶(qing)篤的(de)人生(sheng)帶來了劇烈跌(die)宕！

　　沒(mei)有(you)叩(kou)問(wen)，就難以走進歷(li)史，就無(wu)法(fa)用歷(li)史的語境，厘清其復雜與詭異。

　　沒有(you)悲憫，歷史也就(jiu)沒有(you)溫度，也就(jiu)無法找到歷史與我們今天的關聯。

　　生逢辛亥，劉慶篤的(de)“命(ming)運交響曲”在42歲畫上了一(yi)個(ge)休止符(fu)。如果沒有(you)(you)那一(yi)聲槍響，以(yi)他的(de)二品(pin)之銜(xian)，若(ruo)能外放湖廣、兩廣等地歷(li)(li)練(lian)歷(li)(li)練(lian)，這個(ge)年紀正是修齊治平的(de)黃(huang)金期。然而，歷(li)(li)史(shi)是沒有(you)(you)“如果”的(de)！

　　讓人心生疑問的是“劉慶(qing)篤年譜”里顯示，他是1914年才(cai)回到會(hui)寧的。那(nei)么，從1911年到1914年的3年，他逗留京城，又在干什(shen)么呢(ni)？

　　大勇的文字里(li)，語(yu)焉(yan)不詳。

　　由于民初的當權者(zhe)大都在前朝供(gong)過職，與(yu)進士階層屬于舊(jiu)雨新(xin)知，他們對(dui)科舉(ju)出身的人員比(bi)較平和友好，只要稍(shao)稍(shao)運作，還是能(neng)謀到一(yi)份差事的。

　　三年的盤桓與滯留，劉(liu)慶篤是(shi)難舍難分？還(huan)是(shi)在尋尋覓覓呢?

　　讓我們將鏡頭拉回到那些年(nian)的北京城:袁世凱(kai)、段祺瑞、張勛、徐世昌……一個個政治狂人(ren)，把時(shi)(shi)局(ju)整得(de)很亂，把水攪得(de)很渾。從皖系(xi)、到直系(xi)、奉系(xi)，像(xiang)走馬(ma)燈似(si)的，不(bu)停地換“馬(ma)甲”，真正(zheng)是“你(ni)方唱罷我登場”:狠人(ren)上場，猛人(ren)翻車，愚人(ren)出局(ju)，高手登臺。時(shi)(shi)不(bu)時(shi)(shi)地，還有革命黨人(ren)行刺的夜半槍聲。

　　當然(ran)了(le)，作為(wei)那(nei)個時(shi)代(dai)科舉出身的知識分子，都(dou)面臨一場艱(jian)難的抉擇，是(shi)“一臣(chen)不事(shi)二主”，還是(shi)順(shun)時(shi)應變(bian)，再顯身手呢(ni)？

　　古人有(you)(you)以詩(shi)述史(shi)，以詩(shi)代記(ji)的(de)傳(chuan)統。或許，我們的(de)問號，在(zai)劉(liu)慶篤5集的(de)《鏡(jing)仁(ren)堂(tang)詩(shi)草》中就有(you)(you)抒(shu)發和表達，遺憾的(de)是(shi)，這本詩(shi)集找不見(jian)了。抑或是(shi)在(zai)清末民初與他(ta)有(you)(you)過交集的(de)人物史(shi)料中有(you)(you)記(ji)載(zai)。倘有(you)(you)感興趣者，可循(xun)此(ci)鉤沉。

　　三、無奈的解藥

　　心病，還要(yao)心藥治。

　　“達則兼(jian)濟天下(xia)，窮則獨(du)善其身”。或曰魏(wei)晉風(feng)骨，詩酒年(nian)(nian)華。這些藥方，都(dou)是(shi)現成的。服用與否？劉(liu)慶(qing)篤(du)在(zai)彷徨中(zhong)(zhong)猶豫了(le)三(san)年(nian)(nian)。最終，他遠離了(le)廟堂的喧(xuan)囂，如(ru)同納(na)蘭性德(de)詩中(zhong)(zhong)寫的：“山(shan)一(yi)(yi)程，水(shui)一(yi)(yi)程，身向榆關(guan)那(nei)畔行，夜深千帳燈。風(feng)一(yi)(yi)更(geng)，雪(xue)一(yi)(yi)更(geng)，聒碎(sui)鄉(xiang)心夢不成，故園無此聲”。我(wo)們(men)可以(yi)推想，在(zai)一(yi)(yi)個夕陽西下(xia)的黃昏，他踩著“七十(shi)二道(dao)腳不干”的泥濘，回(hui)到(dao)了(le)祖厲河畔那(nei)座彌漫著鄉(xiang)愁的老屋。

　　他的人生，從此“翻篇”了(le)。

　　他給(gei)自(zi)(zi)己(ji)的(de)書房，起名(ming)“懶隱齋”，自(zi)(zi)題楹聯：“引壺觴以自(zi)(zi)酌，無案牘之勞形”。上(shang)聯取自(zi)(zi)陶淵明的(de)《歸去來兮辭》，下聯取自(zi)(zi)劉禹錫的(de)《陋室(shi)銘》。這(zhe)，就是解藥，他，釋懷(huai)了(le)。

　　古(gu)往(wang)今(jin)來，一個人最(zui)深(shen)的(de)腳印，往(wang)往(wang)留在最(zui)泥濘的(de)路(lu)上。

　　或許(xu)今人(ren)(ren)為劉(liu)(liu)慶(qing)篤嘆惋悲(bei)憫(min)，只緣(yuan)劉(liu)(liu)確(que)屬少(shao)年(nian)得志，起點高，所以(yi)期望值(zhi)就高而已。按常(chang)人(ren)(ren)論，他已經是門(men)楣光耀，可圈可點的人(ren)(ren)物(wu)了(le)。何況，世間沒有一馬跑出(chu)頭的人(ren)(ren)生，每(mei)個人(ren)(ren)都有酸甜苦(ku)辣，榮辱沉浮乃尋常(chang)事。

　　歸隱后的劉慶篤(du)似乎淡出江湖了(le)。但(dan)從后來發生的事(shi)，我們可以(yi)看出，他想“隱”，也“隱”不了(le)；想懶，還(huan)懶不成。他被請“出山”，先是主編纂(zuan)修《會寧縣志續編》，后又擔(dan)任《甘(gan)肅(su)通史稿》總(zong)校，還(huan)為鎮原(yuan)、隆(long)德等縣志以(yi)及友(you)人著述作序題(ti)詩。

　　1919年(nian)他母親去世,時任(ren)“大總統”的(de)(de)徐世昌送來了挽匾。他在一(yi)代京(jing)(jing)劇大師梅(mei)(mei)(mei)蘭(lan)芳寄(ji)來的(de)(de)劇照(zhao)(zhao)上寫道：“九畹（梅(mei)(mei)(mei)蘭(lan)芳，字(zi)畹華）云界石根斷，寥(liao)落西(xi)飛(fei)雁”。那年(nian)頭(tou)，照(zhao)(zhao)相是貴族(zu)們玩的(de)(de)事，寄(ji)贈(zeng)照(zhao)(zhao)片，勝似今天(tian)的(de)(de)名人字(zi)畫交(jiao)流(liu)，梅(mei)(mei)(mei)氏不(bu)避前朝舊臣之嫌，寄(ji)來玉照(zhao)(zhao)，可見(jian)兩人交(jiao)情甚篤。劉(liu)比梅(mei)(mei)(mei)年(nian)長(chang)20余歲(sui)，有音(yin)樂(le)天(tian)賦(fu)，時人言(yan)其(qi)“凡音(yin)樂(le)技藝(yi)一(yi)學即會”。劉(liu)善胡琴(qin)，兩人在京(jing)(jing)劇藝(yi)術方面(mian)有很(hen)多交(jiao)流(liu)。辛亥年(nian)后，劉(liu)掛冠(guan)歸里，梅(mei)(mei)(mei)為其(qi)治辦行裝，剪除發辮。后知劉(liu)生活窘困(kun)，曾數(shu)次郵資接濟之。

　　由此我又萌生一問：1915年(nian)12月12日，袁世凱恢復帝制，做了83天的皇帝夢；1917年(nian)6月，張(zhang)勛率5000“辮子兵”，擁(yong)戴溥儀復辟，掛了12天的龍(long)旗，等(deng)(deng)等(deng)(deng)。身處天高皇帝遠的會(hui)寧，劉慶篤知道(dao)(dao)嗎？倘若知道(dao)(dao)，他又會(hui)有何反應呢？

　　耦斷了,絲還連否?

　　1929年（民國十八(ba)年），會寧(ning)荒旱，地方不寧(ning)，劉慶篤旅居(ju)蘭州。

　　1936年10月26日，劉病(bing)逝于蘭州。范(fan)振緒撰(zhuan)文追悼(dao)，對其一生(sheng)給予精當評述。省(sheng)城社會名流如鄧(deng)寶(bao)珊等(deng)100多人前(qian)去致吊并送挽聯挽幛。

　　嗚(wu)呼！片(pian)云在天，滴水知海(hai)。劉慶篤(du)的(de)一(yi)生(sheng)，是(shi)那個時(shi)代的(de)側影與折射！

　　從1936年至今(jin)，也不過是八九十年時間(jian)，劉慶篤這位會寧近(jin)代歷史(shi)名人的(de)(de)(de)詩詞文賦，許多已隱入塵煙，杳(yao)無蹤跡了。《會寧進士劉慶篤》中(zhong)著墨較多的(de)(de)(de)還是他(ta)(ta)的(de)(de)(de)書(shu)法作品。身(shen)為近(jin)臣，他(ta)(ta)常常書(shu)寫(xie)的(de)(de)(de)是“奉天承運,皇上詔曰”之類的(de)(de)(de)“館閣體”，這也是他(ta)(ta)學識淵博，才華過人的(de)(de)(de)一種印(yin)證。現存(cun)他(ta)(ta)的(de)(de)(de)書(shu)法作品，確如(ru)人們所評，有唐楷之功(gong)力，歐體之精髓，兼收并蓄顏之深厚，趙之妍美。一言以蔽之，見字如(ru)面，圓通工(gong)穩(wen)。

　　應(ying)該肯定的(de)是，大勇的(de)虔誠(cheng)與執(zhi)著，他的(de)專(zhuan)業與特長是中醫，但他“勇”于跨界，讓人(ren)刮目。當然(ran)了，這本文集在史(shi)料史(shi)實(shi)的(de)考據、體(ti)例(li)章(zhang)節(jie)的(de)布排、文字語法的(de)運用等(deng)方(fang)面，還需要淘沙瀝金，下功夫(fu)打磨。還是那句話：瑕(xia)不掩瑜。

　　劉慶篤

　　□周衛宏

　　北平告急。

　　一個王(wang)朝在(zai)你的護(hu)持下，

　　顛簸西來。

　　車要跑散架了，

　　馬要跑散架了，

　　你知道，你嶙峋的骨骼千萬不能(neng)散(san)架。

　　不(bu)需要給你(ni)貼什么標簽，

　　改良派(pai)也(ye)好，保皇派(pai)也(ye)罷，

　　那都不能(neng)說(shuo)明你的一(yi)切。

　　你(ni)是(shi)梅(mei)蘭芳戲文里的一句唱詞，

　　你拉(la)動(dong)的胡(hu)琴(qin)悠揚里，

　　還(huan)是那(nei)段千古(gu)佳話。

　　怎么聽，

　　都像高山流水。

　　摘自(zi)《會寧詩志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