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標(biao)題：在天(tian)水拜謁(ye)李廣墓，追憶(yi)“龍城飛將”

　　李廣墓

　　“林暗(an)草驚(jing)風(feng)，將軍夜引弓。”畫(hua)作(zuo)

　　李廣墓(mu)園里的石馬(ma)

　　李廣，西(xi)漢名將，同學們一定(ding)不陌生(sheng)，他生(sheng)于天(tian)水，隴西(xi)成紀人(ren)（今甘肅秦安人(ren)）。今天(tian)我們就(jiu)跨越(yue)兩千(qian)年，去領略漢時英雄，一睹(du)他們南征(zheng)北戰(zhan)的風范，暢想塵封在歲(sui)月中的金戈之(zhi)聲，踏上追(zhui)尋盧城飛將之(zhi)旅。

　　李(li)(li)廣(guang)墓(mu)(mu)在天水市區南郊的文山山麓。墓(mu)(mu)冢高約2米(mi)，周長26米(mi)，祭庭為3間(jian)懸山頂，垣(yuan)墻大門額題“飛將佳城”。墓(mu)(mu)碑上鐫“漢(han)將軍李(li)(li)廣(guang)之(zhi)墓(mu)(mu)”七(qi)個大字。據考證(zheng)，此墓(mu)(mu)是(shi)李(li)(li)廣(guang)的“衣冠(guan)冢”。葬寶劍衣物。墓(mu)(mu)前原(yuan)有石獸石馬(ma)，造型(xing)生動，故得石馬(ma)坪之(zhi)名(ming)。

　　1　山(shan)長(chang)水(shui)闊處，有英(ying)雄冢

　　“竹(zhu)簡，是青的(de)，也是易(yi)朽(xiu)的(de)，血是紅的(de)，也是易(yi)褪色(se)的(de)，但由血書寫的(de)竹(zhu)簡卻堅比金石，那(nei)上面的(de)文字也就有(you)了金聲(sheng)玉振之(zhi)效(xiao)了。”

　　靜寂(ji)的午后，在天(tian)水拜謁過(guo)李廣(guang)陵園，似乎(hu)仍然感覺到將軍的一腔碧(bi)血在奔涌呼(hu)嘯。

　　李廣墓(mu)(mu)(mu)在甘(gan)肅(su)天水(shui)市文峰山腰的石(shi)馬坪，墓(mu)(mu)(mu)高10米，周長(chang)25米，是一座(zuo)半圓(yuan)形(xing)的墓(mu)(mu)(mu)堆，四周青(qing)石(shi)圍砌，墓(mu)(mu)(mu)頂青(qing)草(cao)萋(qi)萋(qi)，墓(mu)(mu)(mu)碑(bei)上刻寫(xie)著(zhu)漢將軍李廣之墓(mu)(mu)(mu)，在靜寂冷清中顯得(de)格外莊(zhuang)嚴(yan)肅(su)穆。

　　據說原來墓(mu)上(shang)有碑塔，祭亭墻門(men)額(e)上(shang)題寫著“飛將佳城”，兩(liang)邊門(men)聯上(shang)還刻著：“樹(shu)碑今(jin)再賦拓魂，虎臥沙場(chang)；射石(shi)昔單(dan)傳沒羽，鶴(he)歸華(hua)表。”然(ran)而這(zhe)些珍貴的(de)遺(yi)(yi)(yi)跡均在(zai)歲月的(de)風雨中(zhong)(zhong)灰飛煙滅，令人(ren)感(gan)到遺(yi)(yi)(yi)憾。墓(mu)道兩(liang)旁有兩(liang)匹(pi)狀如真馬(ma)的(de)石(shi)馬(ma)，造型(xing)生動古(gu)樸，據考證是漢(han)代遺(yi)(yi)(yi)物，經2000余年風霜雨雪，現已殘(can)損斑駁，略具(ju)形式。這(zhe)兩(liang)匹(pi)馬(ma)在(zai)當地(di)人(ren)心(xin)目中(zhong)(zhong)十分崇(chong)高，因而此地(di)也就(jiu)被稱為石(shi)馬(ma)坪了。

　　關于這兩匹造型逼真(zhen)的(de)石馬(ma)，還有一段生(sheng)動(dong)感人的(de)歷(li)史傳(chuan)說(shuo)。相傳(chuan)石馬(ma)早先具有靈(ling)性，每日目睹人們對李廣的(de)懷念和崇敬(jing)之情后，決(jue)心步將軍(jun)后塵為(wei)百姓做點善事，于是在小麥返青(qing)時夜出晨歸為(wei)麥苗踏青(qing)，凡(fan)是踏過的(de)麥地收成(cheng)倍增。

　　不料有一(yi)(yi)(yi)天石(shi)馬夜出踏青，李(li)廣的墓(mu)被(bei)盜(dao)賊(zei)挖開(kai)。盜(dao)墓(mu)賊(zei)原(yuan)以為李(li)廣生前聲名顯(xian)赫，死(si)后定有金銀珠寶陪葬，誰知道挖開(kai)墓(mu)穴后只有一(yi)(yi)(yi)盔(kui)一(yi)(yi)(yi)靴一(yi)(yi)(yi)戰袍，大失所望。清(qing)晨石(shi)馬歸來，見主(zhu)人(ren)陵墓(mu)被(bei)盜(dao)悲痛欲絕。于是他便縱蹄騰(teng)空將(jiang)墓(mu)鏟平重新堆冢，形(xing)成了(le)今(jin)日半圓(yuan)形(xing)墓(mu)丘。

　　從此兩匹石馬分立兩旁，全神貫注須臾(yu)不離地(di)(di)守護(hu)陵墓。盡管這只是(shi)美麗的傳說，但卻表達了人(ren)們對李廣(guang)的熱愛和敬仰(yang)之情(qing)。李將軍(jun)生(sheng)前馳(chi)騁(cheng)疆(jiang)場戎馬殺(sha)敵，與(yu)戰馬結下(xia)了深(shen)情(qing)厚誼，死(si)后與(yu)石馬廝守相伴(ban)千古，想必長(chang)眠(mian)在(zai)地(di)(di)下(xia)的將軍(jun)該(gai)不會寂寞，而(er)佳話也因此流(liu)芳(fang)百世。

　　李廣一生先(xian)后擔任(ren)七地郡守(shou)，征戰40余(yu)年，大小(xiao)70余(yu)戰，被匈奴人(ren)稱為“飛(fei)將軍”，數年不敢(gan)入侵其鎮守(shou)的邊關，可(ke)謂勞苦功高(gao)。

　　自古(gu)以來，所(suo)有名(ming)將都會(hui)留(liu)下一(yi)(yi)次(ci)(ci)或者多次(ci)(ci)名(ming)垂青史的戰(zhan)(zhan)(zhan)(zhan)役，這些戰(zhan)(zhan)(zhan)(zhan)役，也會(hui)和(he)將領的名(ming)字緊(jin)密(mi)地聯系在一(yi)(yi)次(ci)(ci)，成為不可分割的一(yi)(yi)部分。比如齊國孫臏桂陵之(zhi)(zhi)戰(zhan)(zhan)(zhan)(zhan)和(he)馬(ma)陵之(zhi)(zhi)戰(zhan)(zhan)(zhan)(zhan)、秦(qin)國白起長(chang)平之(zhi)(zhi)戰(zhan)(zhan)(zhan)(zhan)、西楚(chu)霸王項羽巨鹿之(zhi)(zhi)戰(zhan)(zhan)(zhan)(zhan)和(he)彭城之(zhi)(zhi)戰(zhan)(zhan)(zhan)(zhan)、韓(han)信背水一(yi)(yi)戰(zhan)(zhan)(zhan)(zhan)、周瑜赤壁之(zhi)(zhi)戰(zhan)(zhan)(zhan)(zhan)、張遼逍(xiao)遙津之(zhi)(zhi)戰(zhan)(zhan)(zhan)(zhan)、李靖滅(mie)東突(tu)厥之(zhi)(zhi)戰(zhan)(zhan)(zhan)(zhan)、岳飛郾城之(zhi)(zhi)戰(zhan)(zhan)(zhan)(zhan)、劉锜(qi)順昌之(zhi)(zhi)戰(zhan)(zhan)(zhan)(zhan)、吳(wu)玠和(he)尚(shang)原之(zhi)(zhi)戰(zhan)(zhan)(zhan)(zhan)、藍玉捕魚兒海之(zhi)(zhi)戰(zhan)(zhan)(zhan)(zhan)、袁崇煥寧遠(yuan)之(zhi)(zhi)戰(zhan)(zhan)(zhan)(zhan)等等。

　　但戎馬一生的(de)李廣(guang)，卻沒有留下(xia)一次貼上自己標(biao)簽的(de)戰役！

　　李廣一生(sheng)的(de)70余戰，絕大多(duo)數(shu)失載，但載入(ru)史(shi)冊(ce)的(de)幾次(ci)戰役(yi)，李廣的(de)運(yun)氣的(de)確不佳：公元前129年，漢(han)武帝派漢(han)軍分四(si)路出擊(ji)匈奴(nu)，李廣被匈奴(nu)俘虜(lu)，后(hou)來殺死匈奴(nu)士兵(bing)逃回，而第(di)一次(ci)帶兵(bing)出征(zheng)的(de)衛青則攻克匈奴(nu)祭(ji)天的(de)龍城。

　　公元前(qian)123年，李廣(guang)再次(ci)出征匈奴，“諸將多中首虜，率以功(gong)(gong)為侯者，而(er)廣(guang)軍無功(gong)(gong)”，李廣(guang)無功(gong)(gong)而(er)返。

　　公元(yuan)前121年，李(li)(li)廣(guang)(guang)和博(bo)望侯張(zhang)(zhang)騫出征，李(li)(li)廣(guang)(guang)所部被匈(xiong)奴左(zuo)賢王(wang)騎(qi)兵包圍，激(ji)戰(zhan)到第二天，張(zhang)(zhang)騫率(lv)軍趕到，匈(xiong)奴撤退，此戰(zhan)李(li)(li)廣(guang)(guang)所部死(si)傷慘重，最后，漢武帝判李(li)(li)廣(guang)(guang)功過相抵，沒有封賞(shang)，也沒有處(chu)罰。公元(yuan)前119年，李(li)(li)廣(guang)(guang)跟隨衛青(qing)出征，卻(que)迷路了，衛青(qing)派長史向李(li)(li)廣(guang)(guang)詢問迷路情況時，李(li)(li)廣(guang)(guang)拔(ba)刀(dao)自刎。

　　司馬(ma)遷在《史記(ji)·李將(jiang)軍(jun)(jun)列傳》中真實再現了(le)李廣充滿傳奇色(se)彩(cai)的一生，英(ying)雄悲(bei)壯，可歌可泣(qi)，千載(zai)之下，光艷奪目(mu)。他(ta)對李廣的評(ping)價，翻(fan)譯成白(bai)話文，大意是：古書(shu)上說“其(qi)身正，不(bu)令而行；其(qi)身不(bu)正，雖令不(bu)從”，這(zhe)大概說的就是李將(jiang)軍(jun)(jun)吧！我曾經目(mu)睹過李將(jiang)軍(jun)(jun)，看他(ta)誠(cheng)實得(de)就像個鄉下人(ren)，口齒遲鈍(dun)，不(bu)善言(yan)辭。可到他(ta)死(si)的時候，天下所(suo)有認(ren)(ren)識和不(bu)認(ren)(ren)識他(ta)的人(ren)，都(dou)對他(ta)表示了(le)極大的哀痛。

　　2　在唐詩中走(zou)紅的名(ming)將

　　李廣(guang)戰(zhan)績(ji)不理(li)想應該和他的作(zuo)戰(zhan)方式有(you)關，李廣(guang)騎射(she)無雙(shuang)，遇到戰(zhan)事總(zong)是一馬(ma)當先，把部隊扔(reng)在一旁。如果是一名(ming)士(shi)兵的話(hua)，李廣(guang)一定能成為(wei)蘭博一樣的超級戰(zhan)士(shi)，成為(wei)全軍士(shi)兵的偶像(xiang)，可(ke)作(zuo)為(wei)一名(ming)領軍作(zuo)戰(zhan)的將領，熱(re)衷于肉搏戰(zhan)，或許(xu)稍欠謀略。

　　從西漢武(wu)帝(di)到(dao)隋朝的幾百年時間(jian)內，李廣(guang)知名(ming)度很低，這些年中流行的漢樂府(fu)、駢文、詩歌等文學作品中也(ye)鮮有提及，而衛(wei)青、霍(huo)去病憑借驕人的戰功(gong)，則是史(shi)書(shu)和文學作品的寵兒，被反復提及。

　　可是到了(le)唐朝，轉折出現了(le)，贊頌李廣的(de)詩歌，如同井(jing)噴一(yi)般出現。有描寫李廣武藝(yi)高強(qiang)，箭法(fa)出神入化(hua)的(de)：

　　林暗草驚風，將(jiang)軍夜引弓。平明尋白羽，沒在石(shi)棱中。——盧綸·《塞下曲》

　　描寫李廣戰功(gong)卓(zhuo)著，讓(rang)匈奴(nu)聞風喪(sang)膽的：

　　秦時(shi)明(ming)月漢(han)時(shi)關，萬里長(chang)征人未(wei)還。但使(shi)龍城飛將在(zai)，不教(jiao)胡馬度陰山。——王昌齡·《出塞》

　　昨夜秋(qiu)風(feng)入(ru)漢關，朔云(yun)邊(bian)月滿(man)西山(shan)。更催(cui)飛將(jiang)追(zhui)驕(jiao)虜，莫遣沙場匹馬還。——嚴武·《軍城(cheng)早秋(qiu)》

　　描寫李廣(guang)愛兵如(ru)子，深得士兵愛戴的：

　　相看(kan)白刃(ren)血紛(fen)(fen)紛(fen)(fen)，死節從來(lai)豈顧勛。君不見沙場征戰(zhan)苦，至今猶憶李將軍。 ;——高(gao)適·《燕歌行》

　　有描寫(xie)李廣勞苦(ku)功高，卻終身未封侯的(de)：

　　每(mei)憤胡(hu)兵(bing)入，常為漢國羞。何知七十戰，白首未封侯(hou)。——陳子昂(ang)·《感遇詩三十八首》

　　苦戰功不賞，忠(zhong)誠難可貴。誰憐(lian)李(li)飛將，白首沒三(san)邊。——李(li)白·《古風(feng)五十九》

　　使(shi)君高義驅今古，寥落三年(nian)坐(zuo)劍(jian)州。但(dan)見文(wen)翁能化俗，焉(yan)知李廣未封侯。——杜(du)甫·《將赴荊南寄(ji)別李劍(jian)州》

　　有(you)描寫(xie)李廣時運不濟，不被蒼(cang)天(tian)眷顧的：

　　漢兵奮迅如(ru)霹靂，虜騎崩騰(teng)畏蒺(ji)藜。衛(wei)青不(bu)敗由(you)天幸(xing)，李廣不(bu)封緣數(shu)奇。——王維·《老將(jiang)行》

　　時運不(bu)濟，命途多舛。馮唐易老，李廣難封。——王勃·《滕王閣序》

　　……

　　這些唐詩的(de)廣為流(liu)傳(chuan)，使李廣知名(ming)度(du)大(da)大(da)提(ti)高(gao)，名(ming)聲(sheng)和風頭完全(quan)蓋過戰(zhan)功赫(he)(he)赫(he)(he)的(de)衛(wei)青、霍(huo)去病(bing)，成(cheng)為中(zhong)國歷史上(shang)知名(ming)度(du)最高(gao)的(de)將領之一！

　　3　借李(li)廣抒個人心懷

　　李廣與匈奴交戰數十(shi)年(nian)，雖無衛、霍之奇功，但(dan)保境安民有功，而且終身未能封侯，這樣的悲情人物，容易(yi)與郁郁不(bu)得志的詩(shi)人產生共鳴。眾所周(zhou)知，唐(tang)朝很多詩(shi)人，雖然妙筆(bi)生花，佳作汗牛充(chong)棟，但(dan)是(shi)卻懷才不(bu)遇，仕途坎(kan)坷，得不(bu)到朝廷(ting)重用，還(huan)屢(lv)遭貶謫，這一點，和(he)終身未能封侯的李廣倒是(shi)同(tong)病(bing)相憐，于(yu)是(shi)，詩(shi)人們借古諷今，借助李廣抒個人心懷。

　　此(ci)外(wai)，盛唐之后(hou)，唐朝對(dui)周邊(bian)少數民族(zu)的(de)(de)軍事優勢不(bu)在，在對(dui)外(wai)戰(zhan)爭中，屢屢吃虧(kui)，就(jiu)連首都長安都被吐(tu)蕃攻克(ke)過，一些詩人感嘆(tan)國家雄風(feng)不(bu)在，江山風(feng)雨飄搖，就(jiu)通過歌頌(song)李廣來懷念唐朝初期大(da)破(po)東突厥的(de)(de)李靖、攻滅(mie)高(gao)句麗的(de)(de)李世勣(ji)等震(zhen)懾四夷(yi)的(de)(de)名將(jiang)。

　　唐(tang)朝之后(hou)(hou)，李廣的(de)熱度隨(sui)之斷崖式下(xia)降，后(hou)(hou)來的(de)五代十國和(he)宋(song)元明清，詩(shi)詞作品(pin)中雖然也(ye)有提到李廣的(de)，但數量寥寥無幾，遠(yuan)不(bu)能和(he)唐(tang)朝時期相比。

　　但(dan)在(zai)他(ta)的故鄉(xiang)天水，人們從來(lai)沒有(you)(you)忘記李(li)(li)廣(guang)將(jiang)軍，不僅在(zai)石坪村設壇筑墓建有(you)(you)陵園，還用其飛(fei)將(jiang)的雅稱命名了一(yi)條小巷——飛(fei)將(jiang)巷。這(zhe)個(ge)巷道里(li)居(ju)住的李(li)(li)氏家族，家大(da)業(ye)大(da)，人口(kou)眾(zhong)多(duo)。李(li)(li)氏先祖中有(you)(you)一(yi)個(ge)叫李(li)(li)尚的人在(zai)漢朝時擔任了成(cheng)紀(ji)縣令，李(li)(li)尚當縣令時，兒(er)子(zi)李(li)(li)廣(guang)長大(da)成(cheng)人，18歲時和堂弟李(li)(li)蔡一(yi)同參了軍。

　　從飛將巷走(zou)出去的(de)兩個年輕人中，后(hou)來封侯拜相(xiang)的(de)李(li)蔡(cai)現在幾乎無人再(zai)提起，而生前郁(yu)郁(yu)不(bu)得志(zhi)的(de)李(li)廣卻最終聲名萬古不(bu)朽。這時時刻刻提醒人們，不(bu)要忘了家鄉的(de)英雄，在漫漶的(de)時光洪(hong)流中，保持著(zhu)一種骨氣和韌度(du)，讓(rang)我們軟弱的(de)靈(ling)魂有所皈依。

　　奔流新聞·蘭州(zhou)晨(chen)報(bao)記者　劉小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