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標題：彰(zhang)顯紅(hong)色基(ji)調 力求新意充盈——話劇《鐵(tie)流(liu)東進(jin)》創(chuang)演觀察(cha)

　　國家話劇院(yuan)原創話劇《鐵流東進》4月13日上演以來(lai)，效果超出預期，開票即售罄。

　　一部革命(ming)歷(li)史題材戲，觀(guan)眾(zhong)有如(ru)此高的(de)(de)(de)熱情，中國國家(jia)(jia)(jia)(jia)話劇(ju)(ju)(ju)院(yuan)(yuan)院(yuan)(yuan)長田沁鑫并不驚(jing)奇(qi)：“讓(rang)主旋律好看(kan)起來，是國家(jia)(jia)(jia)(jia)話劇(ju)(ju)(ju)院(yuan)(yuan)必須肩負的(de)(de)(de)時代(dai)使命(ming)和責任擔當(dang)。對于國家(jia)(jia)(jia)(jia)話劇(ju)(ju)(ju)院(yuan)(yuan)，《鐵流東進》意義(yi)不同。去年12月25日，國家(jia)(jia)(jia)(jia)話劇(ju)(ju)(ju)院(yuan)(yuan)迎來創(chuang)建80周年、正式(shi)成立20周年的(de)(de)(de)日子，習近(jin)平總(zong)書(shu)記給國家(jia)(jia)(jia)(jia)話劇(ju)(ju)(ju)院(yuan)(yuan)的(de)(de)(de)藝術家(jia)(jia)(jia)(jia)回信。我們感動之余，更加堅(jian)定用(yong)情用(yong)力講(jiang)好中國故事的(de)(de)(de)決心(xin)。這是總(zong)書(shu)記回信后(hou)的(de)(de)(de)第一部原創(chuang)劇(ju)(ju)(ju)目，是中國國家(jia)(jia)(jia)(jia)話劇(ju)(ju)(ju)院(yuan)(yuan)青年導(dao)演交(jiao)上的(de)(de)(de)一份答卷(juan)。”

　　《鐵流東進》劇照  塔蘇攝(she)

　　主旋(xuan)律可以很(hen)好看

　　導演是90后。

　　很(hen)多人出乎(hu)意料！戲里(li)的(de)年代是80年前，講的(de)是新四軍，沒有(you)一定閱歷的(de)導演，很(hen)難(nan)排(pai)出那種(zhong)苦難(nan)深重，那種(zhong)大義凜然。

　　青年導演查文浩有充分準(zhun)備。

　　去年(nian)(nian)(nian)，電視劇(ju)《覺(jue)醒年(nian)(nian)(nian)代》火爆熒(ying)屏(ping)，查文浩(hao)在(zai)劇(ju)中飾(shi)演革(ge)命(ming)青年(nian)(nian)(nian)鄧中夏，“他在(zai)一(yi)百年(nian)(nian)(nian)前也是90后，承擔(dan)了救亡(wang)圖存的(de)重(zhong)任。現在(zai)我們(men)有義務(wu)把(ba)革(ge)命(ming)的(de)故事講(jiang)給年(nian)(nian)(nian)輕人聽”。

　　話劇改編(bian)自小說《最后(hou)的電波(bo)》，說的是通信兵(bing)的故事。2020年8月，查(cha)文浩拿到小說，一(yi)下子(zi)被吸引住(zhu)了(le)——

　　小說講(jiang)了小人(ren)物(wu)李安本的成長、轉(zhuan)化、覺醒，故事完整，脈絡清晰；主人(ren)公充滿煙火(huo)氣，世俗、油(you)滑(hua)、貪婪，甚至有點無賴，戲(xi)劇張力十足；年代(dai)跨度大，現實和歷史并置，符合他對多線敘事的追求。

　　既然要(yao)排，就要(yao)排得(de)不(bu)一樣(yang)，排出(chu)新意。查文浩(hao)說：“我們的目標是，讓(rang)更多年輕觀眾走進劇場，讓(rang)他們覺得(de)主旋律可以(yi)很好看。”

　　為尋找創作(zuo)靈感，查(cha)文浩帶領(ling)主創，去革(ge)命(ming)遺(yi)址采風，安徽巖寺新四軍軍部舊址紀念(nian)館(guan)、涇縣蜜(mi)蜂(feng)洞(dong)、云嶺新四軍軍部舊址紀念(nian)館(guan)、皖南事變烈士(shi)陵園(yuan)……

　　當(dang)他看到(dao)皖南(nan)山區的(de)層(ceng)巒(luan)疊(die)嶂，英(ying)雄(xiong)形象也(ye)漸漸清晰(xi)起來：“我們要通過這(zhe)個故事(shi)，撫摸那些永(yong)恒(heng)不變的(de)、最樸(pu)素的(de)東西——對(dui)(dui)和(he)平的(de)渴望、對(dui)(dui)人(ren)道的(de)堅持(chi)、對(dui)(dui)情(qing)義的(de)守諾(nuo)、對(dui)(dui)生命的(de)贊許。”

　　“戰場上，每名戰士(shi)都應被(bei)尊重，都應被(bei)看見。”編(bian)劇(ju)查(cha)文白還(huan)想(xiang)通過這部戲，讓觀(guan)眾重新認識通信兵，他(ta)們跟吹號手一樣，容(rong)易被(bei)忽(hu)視，但同(tong)樣是英雄。

　　戲(xi)是“磕”出來的

　　真正(zheng)投入排練時，已是一年半以(yi)后。

　　“因為疫情(qing)，換(huan)了三個排練(lian)場，排練(lian)了12天(tian)(tian)，最(zui)終不(bu)(bu)得不(bu)(bu)暫停排練(lian)。”那天(tian)(tian)的場景(jing)，查文(wen)浩依然在目(mu)，“大家有(you)些失(shi)落(luo)，但(dan)互相(xiang)承諾‘明年春暖花開(kai)際，白馬山三團突圍(wei)時(shi)’”。

　　戲(xi)是“磕”出(chu)來的(de)。這次(ci)為(wei)了潛(qian)心(xin)排(pai)練，劇組全封閉一個多月。“大家的(de)心(xin)思(si)都(dou)在戲(xi)上，每天都(dou)在琢磨、爭(zheng)論(lun)、修改、提高，甚至(zhi)常常擊碎彼此(ci)，相互折磨。”查(cha)文浩(hao)說。

　　光舞(wu)臺布(bu)(bu)置(zhi)，舞(wu)美設計張武就提(ti)出十(shi)幾種方案，修改再修改。最終敲(qiao)定的(de)舞(wu)臺上，沒(mei)(mei)(mei)有巍峨高山，沒(mei)(mei)(mei)有莽(mang)莽(mang)叢林，沒(mei)(mei)(mei)有戰爭布(bu)(bu)景，而是(shi)數十(shi)個白色積木(mu)塊，構成一個神秘的(de)電碼矩陣，透(tou)著簡約(yue)的(de)“現代(dai)感”。

　　舞臺上方的紗幕(mu)，由摩(mo)爾(er)斯電碼(ma)符(fu)號組(zu)成，隨著(zhu)轉臺運動，影像在紗幕(mu)上移動，打著(zhu)嘀嘀嗒(da)嗒(da)的發報節(jie)奏。

　　中國傳(chuan)媒(mei)大學戲劇(ju)影視(shi)學院教授(shou)戴清(qing)看后很(hen)欣賞，這樣的(de)舞臺設計，既是(shi)通(tong)信兵的(de)戰場，也是(shi)戰士(shi)們艱(jian)難駐守的(de)白(bai)馬山，舞臺置景(jing)與人物表演都(dou)充分顯(xian)示出(chu)寫實寫意的(de)融合(he)。

　　“內容(rong)是寫(xie)實的(de)，人性是柔(rou)軟的(de)。我們采用(yong)很(hen)多意(yi)象(xiang)，讓舞臺浸(jin)潤(run)詩意(yi)。”查文浩(hao)舉(ju)例(li)說，演(yan)員陣容(rong)是“全(quan)男(nan)班”，但烈士身(shen)后的(de)女(nv)(nv)性們：妻子、女(nv)(nv)兒(er)、母親的(de)形象(xiang)，以不同方式融(rong)入戲里。小柴火(huo)犧牲時(shi)，背景音樂是少女(nv)(nv)哼鳴的(de)嘀嗒聲(sheng)；大刀就義時(shi)，音樂中(zhong)也融(rong)進女(nv)(nv)性的(de)歌(ge)聲(sheng)和女(nv)(nv)孩的(de)呼喚(huan)。女(nv)(nv)性符(fu)號潤(run)物細無聲(sheng)，陽剛(gang)鐵流變得柔(rou)軟。

　　太平本是烈士定，哪有烈士享太平。革命(ming)的(de)(de)故(gu)事，終歸是說給(gei)年輕人聽的(de)(de)。設(she)計劇本時(shi)，采(cai)用雙時(shi)空敘事，在當下和歷史的(de)(de)變換穿梭中(zhong)，在爺(ye)爺(ye)和李安本的(de)(de)交替閃(shan)回里，揭開(kai)隱(yin)秘的(de)(de)真相，實(shi)現精(jing)神的(de)(de)代際賡續(xu)。

　　戴(dai)清頗為(wei)(wei)認同(tong)，以當代年輕(qing)人視角表現黨(dang)史革命史，在(zai)很多影視作品中都有運用(yong)，兩相對照，不難發現，《鐵流東進》對時空(kong)交叉的呈現頗為(wei)(wei)自然，這也是(shi)舞臺表達的優長所(suo)在(zai)。

　　演員為(wei)角(jiao)色(se)自我加壓

　　為擺脫敵軍追蹤，三團采取流動發報，腿傷未(wei)愈的李安本坐轎上山。轎子是兩根竹竿(gan)，李安本行(xing)走(zou)中間，口中念(nian)著(zhu)發報口訣，身體閃轉騰挪，吱吱呀呀，進(jin)進(jin)停(ting)停(ting)，人物的市儈、詼諧、睿智、清高，躍然于舞臺。

　　這(zhe)出(chu)“轎子戲”，是侯巖(yan)松提議(yi)加的(de)。接到(dao)李(li)安(an)本(ben)這(zhe)個(ge)角色后，他就在琢磨(mo)，怎樣(yang)演才不板。“角色層(ceng)次(ci)很豐富，個(ge)性(xing)很鮮明(ming)，表演也要靈動(dong)。”

　　侯巖松(song)是戲(xi)曲出身，一直探索戲(xi)劇民族(zu)化。他想，坐轎戲(xi)在(zai)(zai)傳統戲(xi)曲里很(hen)常見，何不化用(yong)在(zai)(zai)話劇里？戲(xi)曲是本土藝術，很(hen)接地(di)氣，觀眾也許會(hui)喜歡。

　　好看不好演(yan)！侯巖(yan)松臺下且(qie)花了一(yi)番苦功(gong)夫(fu)。“為了塑(su)造(zao)角色(se)，演(yan)員(yuan)要自我加壓，這都是值得(de)的(de)。”侯巖(yan)松說。

　　田征是另(ling)一個版(ban)本(ben)的李安本(ben)。“排練初期，侯老師(shi)就和我商量，A角和B角不是一比(bi)一復(fu)制，而是作為(wei)一面(mian)鏡子，各自演出優勢(shi)所長，讓哪個版(ban)本(ben)都有(you)看點。”

　　劇組把鐵軍精神，搬(ban)進了排(pai)練場(chang)。田(tian)征有深(shen)刻感觸，大家有問題直(zhi)接(jie)提，然后馬上改，相互(hu)幫襯，彼此扶持。

　　張真(zhen)源是大一學生，從未(wei)參演過話劇。從這次(ci)演出中(zhong)，他接(jie)觸(chu)了(le)主旋律(lv)，認識到(dao)集體主義(yi)，切身感受到(dao)“創作是演員的(de)中(zhong)心(xin)任務”。

　　演(yan)(yan)員(yuan)王挺(ting)也是(shi)第(di)一次演(yan)(yan)話劇(ju)。他飾演(yan)(yan)的團長顧少斌是(shi)鐵軍的靈魂人物，戲份很重。他出演(yan)(yan)過很多(duo)影視(shi)劇(ju)，但對演(yan)(yan)話劇(ju)一直有情結。

　　到了排練場(chang)，他有點兒“傻眼”。

　　首先(xian)是臺詞。王挺不僅要(yao)轉換話劇腔，還要(yao)說四川方言(yan)。排(pai)練的那(nei)段日子，王挺時刻緊繃著：“晚上睡兩個小時，醒了，念念臺詞，然(ran)后再(zai)睡，反反復(fu)復(fu)。”

　　王挺很珍惜這(zhe)次演出：“它(ta)是我(wo)演員(yuan)生(sheng)涯里(li)的另一個(ge)坐標，是再出發。”

　　“從(cong)排練到演(yan)出，壓力一(yi)(yi)直(zhi)在，頭上像(xiang)頂座山。各方提了(le)一(yi)(yi)些意(yi)見(jian)，演(yan)出后，會繼續打磨修改，努力做一(yi)(yi)部實打實的精品劇目。”查文浩很篤(du)定。

　　（文/記者 劉江偉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