瞭望 | 假如漢簡會說話,這位“歷史講解員”會告訴我們什么?
原標題:瞭(liao)望(wang) | 假(jia)如(ru)漢簡會說話,這位“歷史講解員(yuan)”會告訴(su)我們(men)什么?
簡牘是一套完整涵蓋政治、經濟(ji)、軍事、文化、外交和社會生活等多領域的(de)(de)(de)獨(du)特話語(yu)體(ti)系,刻(ke)寫其(qi)上的(de)(de)(de)有關戍卒、商賈等難見諸正史的(de)(de)(de)悲歡離合,讓我們(men)得以(yi)從(cong)另(ling)一個視角(jiao)窺見歷史的(de)(de)(de)細節
“萬物有所生(sheng),而(er)(er)獨知守其根。”薪(xin)火(huo)賡續間(jian),簡牘為我們(men)追(zhui)尋“從何而(er)(er)來”提供了更多歷(li)史支撐
中(zhong)(zhong)華(hua)文明講仁愛、重(zhong)民本、守誠信、崇正義、尚(shang)和合、求大同的精神(shen)特(te)質(zhi)和發展形態,以文物為紐帶(dai)跨越時空,在現代(dai)生活(huo)中(zhong)(zhong)傳承(cheng)延續
文 |《瞭望》新聞周(zhou)刊(kan)記者 宋常青 何(he)問 馬莎
“黃種(zhong)小石廿五石”“凡種(zhong)小石卌三石”,回望兩千多(duo)年(nian)前(qian)的漢代(dai),新年(nian)伊始,人們在官府(fu)前(qian)排隊領取谷物種(zhong)子,每(mei)領一人,官員就記下一筆。
“奉(feng),謹以(yi)瑯玕一(yi),致(zhi)問(wen)春君,幸(xing)毋(wu)相忘”,邊塞(sai)苦寒,滿腔柔情(qing)的士(shi)官用心為意中人準備了(le)一(yi)份寄(ji)托相思的禮物。
“……細身,小(xiao)頭,方面,小(xiao)髭,少須,身端直,初亡時黑幘”,這枚“全國通緝令”用19個(ge)字就大(da)致勾勒(le)出了一位古人的體貌(mao)特征。
在甘肅簡牘(du)博物館,3.9萬余枚漢代簡牘(du),如同記(ji)錄兩千多年(nian)前絲路風物的(de)“存儲卡”,帶著(zhu)歷史的(de)印記(ji)鋪(pu)陳在世人面前,無聲地(di)訴說(shuo)著(zhu)那些(xie)(xie)有關(guan)春耕的(de)“儀式感”,那些(xie)(xie)穿(chuan)越千年(nian)的(de)浪(lang)漫情(qing)誼(yi),那些(xie)(xie)兵馬屯戍的(de)“烽(feng)煙氣”以及尋(xun)常百姓事。
中華文(wen)明作為世(shi)界上唯一沒(mei)有中斷的古(gu)老文(wen)明,綿延數千(qian)年(nian)而(er)不(bu)絕,文(wen)字(zi)記錄(lu)功不(bu)可沒(mei)。紙張面世(shi)之前(qian),古(gu)人用(yong)竹簡與木(mu)牘作為“寫本”,合稱(cheng)為“簡牘”。
尺寸之間(jian),書(shu)寫風云塵煙。簡牘是一套完整涵(han)蓋政(zheng)治、經濟、軍事(shi)、文化、外交和社(she)會(hui)生活等多領域的(de)獨特(te)話(hua)語體系,刻寫其上的(de)有關戍卒、商賈等難(nan)見諸正史的(de)悲(bei)歡離合,讓我們(men)得以從另一個視角(jiao)窺(kui)見歷史的(de)細節。
吉(ji)光片羽,折(zhe)射歷史清(qing)暉。在正史之外,以文字為媒(mei),簡牘為數(shu)千年前(qian)中(zhong)華(hua)文明的(de)繁榮(rong)興(xing)盛(sheng)、中(zhong)華(hua)民族的(de)起伏悲(bei)歡以及中(zhong)外文明的(de)持續、友好交流,提(ti)供了更(geng)豐富(fu)、更(geng)細致(zhi)的(de)實物(wu)佐證。
方寸喚活千年風華
位于甘肅省西部(bu)的河(he)西走廊,形似長(chang)長(chang)的楔子,自東南向西北貫穿綠洲與戈壁荒漠。漫步(bu)走廊,恍惚之(zhi)間,漢武帝遠征匈奴時戰馬嘶吼、刀槍碰(peng)撞(zhuang)的聲音仿佛(fo)猶(you)在(zai)耳畔。絲綢古道(dao)上駝(tuo)鈴陣(zhen)陣(zhen)、羌笛悠揚,好似穿越千(qian)年聲聲作響。
20世(shi)紀初,探險(xian)家(jia)斯坦因第二次中亞探險(xian)時途經河(he)西走廊。風吹沙(sha)走,掩埋(mai)在荒漠深處的窄木(mu)片(pian)露出依稀(xi)可辨的墨書漢字。他在敦煌北部漢長城遺址沿(yan)線(xian)掘獲簡牘及殘片(pian)3000枚以上。
這批(pi)被稱為“敦煌漢簡”的(de)簡牘一經(jing)發現(xian),震驚了中外學(xue)界。此(ci)后,以河西(xi)走廊為主(zhu)的(de)“簡牘寶(bao)庫(ku)”,因(yin)漢代簡牘出土數量不斷增多引起世界矚目。
相關專家介(jie)紹,以(yi)新中國成立為界,簡牘的發(fa)掘工(gong)作分為兩個階段。
1949年(nian)以前(qian),簡牘集中出土于甘肅省酒(jiu)泉(quan)市金塔縣和內蒙(meng)古(gu)自治(zhi)區額濟(ji)納旗轄區內的漢代長城烽(feng)燧遺址(zhi),記錄內容涉及漢代河西邊塞屯(tun)戍生活和軍事(shi)塞防體(ti)系(xi)等方面。
其中(zhong)最重要(yao)的(de)發現之一,是“居延漢(han)簡”。
1930年(nian),由中(zhong)國、瑞典等國科學家組(zu)成的西北科學考(kao)查團考(kao)古至漢代張(zhang)掖郡居延(yan)(yan)邊塞(sai)遺址(zhi),一萬余枚漢簡重見天日。這批被通稱為“居延(yan)(yan)漢簡”的簡牘文物,現存(cun)于臺灣“中(zhong)研(yan)(yan)院(yuan)”歷史語言研(yan)(yan)究(jiu)所。1974年(nian),居延(yan)(yan)遺址(zhi)考(kao)古發(fa)掘(jue)中(zhong)再次出土8000余枚“居延(yan)(yan)新簡”,文物年(nian)代跨度達200年(nian)之(zhi)久。
新中國成(cheng)立(li)后,除部分長城和邊塞遺(yi)址(zhi)外,甘肅的(de)天水、武威、酒(jiu)泉(quan)等多(duo)地(di)的(de)古墓葬和古遺(yi)址(zhi)均有簡牘出土(tu)。
在漢(han)代長(chang)安至邊塞唯一可考(kao)的驛(yi)站——懸(xuan)泉置遺(yi)址出土的2萬余枚“懸(xuan)泉漢(han)簡”,以(yi)郵驛(yi)、西域(yu)史料(liao)(liao)和民族(zu)關系(xi)方面的材料(liao)(liao)為主,是研究絲綢之路(lu)迎來(lai)送(song)往、中外交流歷史的第一手資料(liao)(liao)。
甘肅簡牘博物館館長朱建軍介紹(shao),百余(yu)年(nian)間甘肅共出(chu)(chu)土簡牘文物6萬余(yu)枚,以(yi)漢簡數量為巨(ju),占全(quan)國(guo)出(chu)(chu)土漢簡八成以(yi)上(shang)。
目前(qian),甘肅簡牘博物館集(ji)中(zhong)保存了4萬多枚(mei)簡牘以及(ji)與其相伴出土的1萬余件文物,其中(zhong)漢(han)簡數量高達3.9萬余枚(mei)。
西北大學歷史學院(yuan)教授王(wang)子今介紹,河西漢簡(jian)是(shi)漢代出土文獻資料中發現(xian)最(zui)早、數量最(zui)豐富、整理(li)最(zui)完備、研(yan)究最(zui)充分的(de)(de)內容(rong),曾被王(wang)國維稱作20世(shi)紀最(zui)重要的(de)(de)文獻發現(xian)之一。
“簡(jian)牘作為直(zhi)接文字(zi)記錄的載體(ti),體(ti)現(xian)出的第一手資料價值相比(bi)史學(xue)典籍更(geng)加(jia)真切具(ju)體(ti)。”王子(zi)今說。

甘肅(su)(su)簡牘(du)博(bo)物(wu)館(guan)館(guan)藏簡牘(du)文物(wu) 甘肅(su)(su)簡牘(du)博(bo)物(wu)館(guan)供圖
片語言兩漢萬事
簡牘細長,每一枚(mei)僅(jin)能容納寥寥幾字。在漢代,簡牘由(you)官方(fang)統一制作,尺寸(cun)有嚴格(ge)規(gui)定,標準的官方(fang)文(wen)書長23厘米、寬1.1厘米。
字雖短,傳遞的歷(li)史細節卻(que)生動豐滿。
“粱(liang)米八斗……即米三石(shi)……羊二……酒二石(shi)……”,1973年出土于甘(gan)肅金塔縣境內漢(han)代肩(jian)水金關遺址的《勞邊使者過界中費(fei)》,記錄了朝(chao)廷派遣(qian)慰(wei)問戍(shu)邊將(jiang)士的官員(yuan)到達肩(jian)水候(hou)官之后,吃了多少米、耗費(fei)多少鹽(yan)等一連串詳細數字。那么,接待(dai)費(fei)用誰出呢(ni)?
“AA制。”朱建軍說,簡牘中(zhong)記載(zai),此(ci)次接(jie)待一共(gong)花費了1470錢,肩水金關共(gong)有27名官(guan)吏,每(mei)人約攤(tan)了55錢。
政治經(jing)濟(ji)、絲路(lu)貿易、詔書(shu)律令、仁孝之義、情誼往來……館藏(zang)于甘肅簡牘博物館的(de)近4萬(wan)枚漢簡,就像一部記錄兩千年前漢代絲綢之路(lu)的(de)“百科全(quan)書(shu)”,內容(rong)極為(wei)豐富。
比如(ru),尊老(lao)(lao)養老(lao)(lao)作(zuo)為中華民(min)族傳(chuan)統(tong)美德,在漢代已有明文政策規定。
甘肅省武威市磨咀子(zi)漢(han)(han)墓(mu)中,曾出土一封西漢(han)(han)宣帝時下發的優(you)待老(lao)年人(ren)詔書(shu)令。詔令顯(xian)示,70歲以上(shang)的老(lao)人(ren)可(ke)享受“在馬(ma)路中間行走”“入市做生意不收稅”“進官衙不許阻攔”等多項優(you)待。
此外,甘(gan)肅簡牘博物館保(bao)存(cun)的諸多珍貴(gui)的私人簡帛(bo)書信,描(miao)繪了古人豐富、細膩的情感世界。
有(you)人生活(huo)窘(jiong)迫,為(wei)借褲子猶豫再三;有(you)人因戍邊(bian)不能探病(bing)家中父母(mu)而寄情于書信;還有(you)人在(zai)敦煌(huang)戍邊(bian)值守,請朋(peng)友代(dai)為(wei)購買一雙(shuang)“長尺(chi)二(er)寸”(約合27厘(li)米,相當于43碼)、質地(di)如絲絹一樣柔軟且鞋(xie)底要厚、耐穿的牛(niu)皮鞋(xie)……
以(yi)(yi)簡(jian)牘(du)(du)為(wei)載(zai)體,這些歷(li)史(shi)洪流中的柔軟瞬間歷(li)千年而不泯(min),得以(yi)(yi)被(bei)現代人捕捉、共情。“一枚(mei)枚(mei)簡(jian)牘(du)(du)如同一臺臺放映機、留聲(sheng)機,將歷(li)史(shi)檔案(an)一一播(bo)放。”甘肅(su)簡(jian)牘(du)(du)博物(wu)館整理研究部主任肖從(cong)禮(li)說。
朱建軍認為,數量眾多、內容豐富的(de)(de)甘肅(su)簡牘(du)文獻,是絲綢(chou)之路上萬(wan)千故事(shi)(shi)的(de)(de)日常書寫(xie),亦是秦漢時期政治、經(jing)濟、軍事(shi)(shi)、科(ke)技、文化(hua)、歷史(shi)、地理的(de)(de)第一手資料(liao),對研究絲綢(chou)之路、研究中國古代(dai)史(shi),具有十(shi)分重要(yao)的(de)(de)學術(shu)價值。
“漢(han)代所塑造的民族(zu)和(he)文化精(jing)神,深(shen)深(shen)影(ying)響了后世(shi)政(zheng)治文化的發展。”甘肅(su)簡牘(du)博物館(guan)陳列(lie)展覽部(bu)主任韓華說。
韓華(hua)介紹,正(zheng)是由于漢代疆域(yu)的(de)拓展和屯(tun)兵戍邊生(sheng)產生(sheng)活發展,中華(hua)文(wen)明思(si)想制度、文(wen)化(hua)習慣(guan)、生(sheng)活習俗等,也隨著(zhu)文(wen)書向(xiang)更大地(di)域(yu)范圍(wei)傳播、輻(fu)射。比如,西北地(di)區曾出(chu)土大量(liang)典(dian)籍(ji)簡(jian),朝鮮半島、日本(ben)等地(di)也曾出(chu)土《論語》簡(jian),少數(shu)民族羌(qiang)人自(zi)愿冠以“牛(niu)”姓,稱自(zi)己為“牛(niu)羌(qiang)”。
展現絲(si)路交流互鑒
敦(dun),大也(ye);煌,盛也(ye)。
兩千多年前(qian),漢武帝列武威、張掖、酒(jiu)泉、敦(dun)煌四郡。敦(dun)煌之名(ming),承載(zai)著古人對敦(dun)煌乃至整個河西走廊(lang)繁榮興(xing)盛的美(mei)好愿(yuan)景。
自張(zhang)騫“鑿空”西(xi)域始,中西(xi)方文(wen)明得以貫通(tong)。自此,河西(xi)走廊不再孤寂。胡旋樂舞,駝隊往來。時至今日(ri),我(wo)們(men)仍可以從“張(zhang)國臂掖,以通(tong)西(xi)域”“武功(gong)軍威”等郡名(ming)起源(yuan)中,感(gan)受到(dao)當(dang)年(nian)之繁華。
敦煌是文明交流(liu)之(zhi)路的(de)重要中轉站。漢武帝時在此(ci)處設立(li)的(de)懸泉(quan)置,專司上(shang)傳下達、迎來送往。順著簡牘(du)的(de)歷史(shi)記載回溯,西域(yu)往事一幕幕重現:少則幾十人、多則數百人的(de)使(shi)團(tuan)隊伍(wu)受到悉心(xin)接待,“絲(si)路暢通、西域(yu)安定(ding)、遠方來朝”。
“樓蘭(lan)王以下(xia)二百六十人當東(dong)傳車(che)馬,皆(jie)當柱敦”,出(chu)土于懸泉(quan)置(zhi)遺址的一枚簡(jian)牘記錄了敦煌郡發文懸泉(quan)置(zhi),為(wei)東(dong)去長安的樓蘭(lan)王一行260余人準備接待車(che)馬的情形(xing)。
另一枚簡牘記載道,懸泉置接(jie)待西(xi)域鄯善、且(qie)末、莎(sha)車、于闐、皮山、疏勒、渠勒、精絕、扜(yu)彌等九個國家的(de)使者,他們一行34人,分兩天到(dao)達(da)。“各(ge)國同(tong)時出(chu)現在懸泉置,足以說明當(dang)時西(xi)域諸國之間的(de)和(he)諧關系。”肖(xiao)從(cong)禮說。
甘肅省文物考古(gu)研究(jiu)所(suo)研究(jiu)館員(yuan)何雙(shuang)全介紹,從(cong)簡文資料看,驛站主要接待國(guo)(guo)(guo)內公務出(chu)差人(ren)員(yuan)和外國(guo)(guo)(guo)使者賓客兩類人(ren),吃住行都(dou)有嚴格標準,體現了(le)漢帝(di)國(guo)(guo)(guo)禮待外邊(bian)的大國(guo)(guo)(guo)風貌(mao)。
“簡牘是絲路往(wang)來與中(zhong)西交通的(de)實(shi)錄及見證。”朱(zhu)建軍(jun)說(shuo),不(bu)同于史書(shu)記載,漢(han)簡記錄更直接、更真(zhen)實(shi),更有助于加深世(shi)界對中(zhong)華(hua)歷史的(de)理(li)解(jie)。
甘肅簡(jian)牘博物(wu)館保存的(de)(de)一批“里程簡(jian)”,翔(xiang)實記(ji)載(zai)了從長安(an)出(chu)發到敦煌與居延地區的(de)(de)通行驛置名稱,以及各地之間(jian)的(de)(de)具體(ti)里程。借此,研究(jiu)人員可以復原出(chu)漢代(dai)長安(an)通往西(xi)域的(de)(de)絲綢之路的(de)(de)具體(ti)走向。
“萬(wan)物有所生(sheng),而(er)獨(du)知守其(qi)根(gen)。”薪火賡續間,簡牘為(wei)我們追尋“從何而(er)來”提供了更(geng)多歷史支撐。
肖從禮(li)表示,簡牘還記錄了部分中亞(ya)、西亞(ya)游牧民(min)族的(de)(de)歷史,為這(zhe)些國家歷史研(yan)究(jiu)提供(gong)重要(yao)的(de)(de)實物證據(ju),能夠成為對外文化(hua)交流的(de)(de)橋梁,助(zhu)力“一帶一路”民(min)心相通。
一枚(mei)枚(mei)簡牘,生動呈(cheng)現出中華文明開放包容(rong)的(de)一道道印記。跨越兩千年,沉淀于(yu)方寸之(zhi)間的(de)人類文明交流(liu)互鑒的(de)歷(li)史底蘊,與“一帶一路(lu)”倡議的(de)宏偉前景交相呼應,沿(yan)著共同(tong)發展(zhan)、共同(tong)繁榮的(de)道路(lu)奔向(xiang)未來。
傳承延(yan)續中華文明精神特(te)質(zhi)
萬卷簡牘(du)載文明,千年歷史昭汗青。
將(jiang)埋藏(zang)于地下的古(gu)代遺存(cun)發掘(jue)出(chu)土之(zhi)后,如何將(jiang)塵(chen)封(feng)的歷(li)史揭示出(chu)來(lai),將(jiang)對它們的解讀和認識轉化(hua)為新的歷(li)史知識?如何讓收藏(zang)在博物館里(li)的文物、陳(chen)列在廣(guang)闊大地上(shang)的遺產、書寫在古(gu)籍里(li)的文字(zi)“活起來(lai)”?
以簡牘(du)文化(hua)(hua)的創造性轉化(hua)(hua)和創新(xin)性發展(zhan)為目標,簡牘(du)研究工作者們正在積(ji)極探(tan)索。
“不侵隧長石野,臈(通臘)錢八十,十二月(yue)壬(ren)戌妻君(jun)寧(ning)取,吞北隧長呂成……”出土于居(ju)延甲(jia)渠(qu)候官遺(yi)址(zhi)的16枚木簡上,詳細記載了東(dong)漢初年,甲(jia)渠(qu)候官在(zai)臘月(yue)給(gei)戍(shu)邊將士們發(fa)放臈錢的情況(kuang)。
“如(ru)漢簡記載,臘(la)祭發(fa)放臈(la)錢標志著,漢代春(chun)節(jie)的慶祝活動拉開序幕。”肖從禮(li)說。近年(nian)(nian)來,甘(gan)肅簡牘博物館(guan)的工作人員每逢春(chun)節(jie),都(dou)會帶領參觀者“穿越”至(zhi)兩(liang)千(qian)年(nian)(nian)前,探索“春(chun)天(tian)的秘密”。
“謂禽獸(shou)六畜懷妊有胎(tai)者(zhe)也(ye),盡十二月(yue)(yue)常(chang)禁(jin)”“四(si)寸(cun)乃得以取魚,盡十一月(yue)(yue)常(chang)禁(jin)”……2022年6月(yue)(yue)5日,國際環(huan)境日。甘肅(su)簡牘(du)博(bo)物館(guan)與媒體積(ji)極合作,向全世(shi)界推送(song)了“中國最(zui)早(zao)的(de)《環(huan)境保(bao)護法》”。
在懸泉置(zhi)一處(chu)房屋的破(po)碎墻面上(shang),長222厘(li)米、寬48厘(li)米、共101行字的《四時月令詔條》以律令形式逐條列出(chu)四時重要(yao)事項,將(jiang)珍視生命萬物、與自然環(huan)境和諧共處(chu)的理念向來往的多國使臣廣而告之(zhi)。
“這(zhe)說明,從古至今,中國(guo)都重視環境保護。”朱(zhu)建軍(jun)說。
漢簡里的(de)文(wen)(wen)字世界,讓(rang)當(dang)時文(wen)(wen)明興盛之(zhi)歷(li)史、文(wen)(wen)化之(zhi)認同(tong)見(jian)諸實物(wu)。“中華文(wen)(wen)明講仁愛(ai)、重民本、守誠(cheng)信、崇正義、尚和(he)合、求(qiu)大(da)同(tong)的(de)精神(shen)特質和(he)發展形態,以文(wen)(wen)物(wu)為紐帶跨越(yue)時空,在現代生(sheng)活(huo)中傳承(cheng)延(yan)續。”朱建軍(jun)說。
蒼茫的戈壁灘上(shang),祁連山下的風沿著河西(xi)走廊吹過(guo)懸泉。供游客(ke)近距離“觸摸”歷(li)史(shi)的木(mu)棧道,勾勒出彼時懸泉置的模樣。閉上(shang)眼,使(shi)團踏沙(sha)自西(xi)來(lai),駝鈴向(xiang)東響……歷(li)史(shi)宛若有回音。
“助力增(zeng)強文化自信,厚植民族復興的(de)文化根基,千年簡牘將煥發更大光彩。”甘肅省(sheng)文物局局長程亮說(shuo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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