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標題：絲路要隘——神秘黑松驛(yi)

現在的黑松驛

　　幾位(wei)年輕人挖出足有門扇大(da)一(yi)塊石匾，拂(fu)去泥土，赫然顯出四個大(da)字“涼莊保(bao)障”。

　　西漢建元三年（前138年），張騫奉命出使西域，司馬(ma)遷在《史記》中稱“然張騫鑿空，其后使往者皆稱博望侯 ”，這(zhe)也就是后來人們(men)所說的(de)“張騫鑿空”。張騫開辟的(de)這(zhe)條道(dao)(dao)路成(cheng)為了古(gu)今亞(ya)洲和歐洲的(de)重要交(jiao)通要道(dao)(dao)，也是歷史上亞(ya)歐兩(liang)大(da)洲文化、經濟(ji)聯(lian)系的(de)紐帶。

　　19世紀末，德(de)國地(di)理(li)學(xue)家李希·霍芬首次將(jiang)張(zhang)騫開(kai)辟的(de)這(zhe)條東西大道譽為“絲綢(chou)之(zhi)路(lu)”。絲路(lu)悠(you)(you)悠(you)(you)，黃沙漫(man)漫(man)，絲綢(chou)之(zhi)路(lu)也是最(zui)古老(lao)的(de)驛道，昔(xi)日(ri)沿(yan)途驛站(zhan)林立，有的(de)歷代綿(mian)延而立，經久不(bu)撤。因此更有著(zhu)別(bie)樣(yang)的(de)風(feng)景，或蒼松(song)翠柏而立、或古樓(lou)碑匾雜(za)陳，有的(de)甚至還(huan)有著(zhu)神秘的(de)傳說……

　　古老的黑松驛

　　黑松驛(yi)地處絲綢之路要沖，祁連山北麓，烏(wu)(wu)鞘嶺(ling)北山腳下(xia)，它(ta)(ta)距離甘(gan)肅省武威市古浪縣(xian)城15公里，南依地勢險要的(de)軍(jun)事要塞烏(wu)(wu)鞘嶺(ling)，西北靠(kao)巍(wei)峨險峻的(de)古龍(long)(long)山和鐵(tie)柜(ju)山。在古龍(long)(long)山與鐵(tie)柜(ju)山之間(jian)是(shi)一條長約(yue)9公里，最(zui)(zui)寬處約(yue)300米、最(zui)(zui)窄(zhai)處只有(you)100米的(de)峽谷(gu)，它(ta)(ta)就是(shi)“扼甘(gan)肅之咽喉，控五涼門戶”、號(hao)稱“金(jin)關銀(yin)鎖”的(de)古浪峽。黑松驛(yi)驛(yi)站和城堡正好位于古浪峽與烏(wu)(wu)鞘嶺(ling)之間(jian)的(de)中(zhong)心點上(shang)。

　　1967年，因進行(xing)農田水利建(jian)設，為(wei)修建(jian)一座涵洞，在(zai)黑松驛廢城(cheng)的瓦礫(li)堆中，幾位(wei)年輕人挖出足有門(men)扇大(da)一塊(kuai)石匾，拂去(qu)泥(ni)土，赫然顯出四個大(da)字“涼莊(zhuang)保障(zhang)”。毫無疑問，這塊(kuai)石匾原是(shi)鑲嵌在(zai)城(cheng)門(men)洞上(shang)面的橫額(e)。匾中的“涼”是(shi)指(zhi)“涼州”，“莊(zhuang)”則是(shi)指(zhi)“莊(zhuang)浪”。《讀史方輿紀要》中有：“漢武(wu)威郡(jun)地(di)。隋唐為(wei)涼州地(di)。元置(zhi)莊(zhuang)浪衛，屬永昌路。”因此這塊(kuai)石匾的出現(xian)似可(ke)考證黑松驛城(cheng)堡修筑年代應在(zai)元代以后。

　　黑松驛(yi)在漢代因蒼松翠柏(bo)(bo)蔚然成林，成為(wei)(wei)蒼松縣(xian)的(de)治所。十(shi)六國后(hou)涼麟嘉(jia)四年（392年）改為(wei)(wei)昌松縣(xian)。自漢唐以(yi)來，這(zhe)(zhe)里(li)一(yi)直是(shi)絲(si)綢之路上的(de)驛(yi)站。因為(wei)(wei)從遠處(chu)望(wang)去，松林黑壓壓的(de)一(yi)片，故而得名(ming)黑松驛(yi)。因這(zhe)(zhe)里(li)是(shi)絲(si)綢之路上的(de)要(yao)沖，歷(li)代為(wei)(wei)兵家戰略要(yao)地，歷(li)經(jing)戰爭風雨滄桑，黑松驛(yi)的(de)森林植被屢遭兵燹(xian)毀壞(huai)。據民(min)國二(er)十(shi)七年（1938年）《古(gu)浪縣(xian)志》 載：“縣(xian)城南三十(shi)里(li), 即古(gu)蒼松衛(wei), 兵燹(xian)后(hou)松柏(bo)(bo)斬(zhan)伐(fa)殆盡。”如今，放眼望(wang)去昔日的(de)古(gu)驛(yi)站早已物是(shi)人(ren)非，湮沒在歲月的(de)深處(chu)，現只(zhi)有驛(yi)名(ming)不見松。

　　詩意的黑松驛

　　黑松驛設立(li)后，承擔著接待傳遞官(guan)府文書和軍事情報的(de)人(ren)，以及來往官(guan)員途中食宿和換馬的(de)職責。因此帶動了周邊經(jing)濟的(de)發展，這里(li)昔日商業興盛、店鋪林(lin)立(li)。從而也激發了許多在此駐足的(de)詩人(ren)的(de)創作靈(ling)感，郵亭驛站為他們提供了寫(xie)作的(de)摹本，留下了膾炙人(ren)口的(de)詩篇。

　　唐朝邊塞(sai)詩人高適曾(ceng)寫有一(yi)首《入(ru)昌(chang)松東界山行》：

　　鳥道幾登頓，馬蹄(ti)無暫閑。

　　崎嶇出長坂，合(he)沓猶前山。

　　石激水流處，天寒松色間。

　　王程應未盡(jin)，且莫(mo)顧刀(dao)環。

　　此時高(gao)適(shi)在河西節度使哥舒翰處任幕府書記，從他(ta)的(de)詩(shi)中可(ke)以看到，他(ta)在經過(guo)黑松驛時，道途崎嶇坎坷，涉激流、穿(chuan)寒(han)松，荒寒(han)的(de)景象使行路之人頓生孤(gu)寂、厭倦之感。但是最(zui)末一句，內容一轉，詩(shi)的(de)情調(diao)也為之一振，指出(chu)這(zhe)一切都(dou)為了(le)“王(wang)程”，從而自(zi)戒自(zi)勉、不(bu)應懈怠，高(gao)適(shi)這(zhe)首(shou)詩(shi)寫(xie)出(chu)了(le)盛唐邊(bian)塞(sai)生活中所洋溢的(de)進取精神。

　　明朝末期的政治家(jia)、軍(jun)事家(jia)、文學家(jia)呂(lv)大器，崇禎十四年（1641年）任甘肅(su)巡(xun)撫，他為平定西北的戰亂(luan)立下了赫(he)赫(he)戰功。呂(lv)大器曾率(lv)軍(jun)路(lu)過(guo)黑松驛，并寫下了一首《黑松嶺》詩：

　　漠漠濃(nong)煙罩萬(wan)松，逶迤秋嶺盡成龍。

　　聲寒(han)鐵騎千(qian)軍肅，一線遙看古戍峰。

　　從詩中(zhong)可以看到他(ta)統率的(de)大軍，軍容整肅，懷(huai)著必勝的(de)信念通過地(di)勢險要的(de)黑松(song)驛(yi)。從而一(yi)戰(zhan)成功(gong)，聲(sheng)震朝野。

　　清代康(kang)雍(yong)年(nian)間武威(wei)詩人(ren)、曾任(ren)廣(guang)東雷(lei)瓊(qiong)道道臺的張玿(shao)美曾作《黑松(song)驛道中》詩一首：

　　古驛(yi)山之陽(yang)，險(xian)阻扼西(xi)塞。

　　松(song)陰夾道(dao)深，飛云(yun)停不得。

　　人家住(zhu)夕陽，嵐光罥黕幕。

　　羽騎日紛紛，屢(lv)降懷遠敕。

　　戍(shu)卒筑防秋(qiu)，荷戈出西域。

　　不有行(xing)者(zhe)勞，安得居者(zhe)息？

　　生男得躬(gong)耕，年年勤稼穡。

　　生(sheng)女(nv)事女(nv)紅，夜(ye)(ye)夜(ye)(ye)勤紡織。

　　邊頭新郡(jun)縣，斥堠齊整飭。

　　豺虎遠遁藏，道路無荊棘。

　　翩翩裘馬來，放(fang)懷免逼仄。

　　山(shan)鳥聽(ting)歌呼，賞(shang)心夫何極。

　　張玿美在詩(shi)中(zhong)寫出了黑松(song)驛的(de)險峻，同時，“松(song)陰(yin)夾道深(shen)”一(yi)(yi)句再一(yi)(yi)次證明當時黑松(song)驛一(yi)(yi)帶(dai)松(song)林(lin)尚且茂(mao)密(mi)。此(ci)外，詩(shi)中(zhong)還(huan)寫到(dao)生(sheng)活(huo)在黑松(song)驛一(yi)(yi)帶(dai)的(de)百(bai)姓，在和平年(nian)代里他們安(an)居樂(le)業，過著男(nan)耕女(nv)織，晝而作、夜而息(xi)，無憂他事的(de)恬(tian)淡生(sheng)活(huo)。并且指出，之所(suo)以百(bai)姓能夠過著安(an)靜(jing)祥和的(de)生(sheng)活(huo)，皆因(yin)戍邊將士的(de)辛勞付出。詩(shi)中(zhong)一(yi)(yi)句“不有行者勞，安(an)得居者息(xi)”使全詩(shi)意境得到(dao)了升華。

　　因黑松驛地處絲綢要(yao)沖，地理(li)位(wei)置險要(yao)，自古以來，無論是商賈僧侶、戍卒(zu)驛吏(li)都(dou)要(yao)經(jing)過(guo)這(zhe)里。清光緒三(san)年（1877年），左宗棠率軍西征，他的幕僚、詩人施補華隨軍前往，當路過(guo)黑松驛時，作為詩人的施補華賦有《黑松驛》詩一首：

　　五里十里雨浪浪，騎馬蕭然行澗岡。

　　水深(shen)泥濁丐湯沐，日暮天寒呼(hu)酒漿。

　　孤犬當(dang)門黑吠影，疏燈倚壁(bi)青搖光(guang)。

　　高歌夜半驚山鬼，崖(ya)谷四應秋(qiu)聲長。

　　施補華的(de)(de)(de)詩(shi)一向立意高深(shen)，他曾隨(sui)軍深(shen)入(ru)邊(bian)疆，了(le)解一些少數民族(zu)的(de)(de)(de)生產(chan)生活，故施補華的(de)(de)(de)詩(shi)多表現民族(zu)團結、經濟發(fa)展等主題。但是，這首詩(shi)他卻描(miao)述了(le)在戰爭年代黑(hei)松驛(yi)的(de)(de)(de)蕭條孤寂，一句“高歌(ge)夜半驚山鬼(gui)”寫(xie)出(chu)了(le)無限(xian)的(de)(de)(de)凄涼(liang)。

　　金(jin)庸先生的武俠小說也(ye)曾觸及到黑(hei)(hei)松(song)(song)驛，在他(ta)創作的首部長篇武俠小說《書劍恩仇(chou)錄》第五(wu)回“烏鞘(qiao)嶺口拼鬼俠，赤套(tao)渡(du)口扼官軍”中有這(zhe)樣一(yi)段話(hua)：“這(zhe)晚住在黑(hei)(hei)松(song)(song)堡(bao)，曹能命兵(bing)丁(ding)在鎮外(wai)四周放哨(shao)(shao)，嚴密守望。次日(ri)清晨放哨(shao)(shao)的士兵(bing)一(yi)個都(dou)(dou)(dou)不見回報，派人一(yi)查，所(suo)有哨(shao)(shao)兵(bing)都(dou)(dou)(dou)死(si)在當地(di)，頸上(shang)都(dou)(dou)(dou)掛了一(yi)串紙錢……”文中烏鞘(qiao)嶺下的“黑(hei)(hei)松(song)(song)堡(bao)”即是指(zhi)今(jin)天的黑(hei)(hei)松(song)(song)驛鎮。金(jin)庸先生將歷史與(yu)傳奇融為一(yi)體、虛實(shi)相間(jian)，史筆與(yu)詩情相結合，繪(hui)出了一(yi)幅(fu)波(bo)瀾(lan)壯闊的歷史畫(hua)卷(juan)，同時又(you)為黑(hei)(hei)松(song)(song)驛增添了一(yi)些令(ling)人驚悚的神秘色彩。

　　名人的黑松驛

　　黑松驛地處絲路要(yao)沖，文(wen)化(hua)底蘊厚重。一(yi)些名人(ren)、大員前往河西皆要(yao)經過這里。

　　一(yi)代名(ming)臣林則徐在(zai)(zai)廣州禁煙，后被道光(guang)帝革職，發(fa)配新疆伊犁，他(ta)不(bu)畏路遠艱險，決然踏上了西(xi)謫(zhe)之路。一(yi)八四二(er)年八月十二(er)日(ri)(ri)（農(nong)歷(li)），他(ta)與隨行(xing)赴戍的(de)次子林聰彝、三(san)(san)子林拱(gong)樞(shu)一(yi)行(xing)，以大車七(qi)輛，載書二(er)十篋，以及(ji)大量(liang)的(de)宣紙、筆(bi)、墨等，路過黑松驛(yi)。林則徐在(zai)(zai)《壬寅日(ri)(ri)記》中寫(xie)道：“十二(er)日(ri)(ri)。戊子。晴。辰刻行(xing)，五(wu)里(li)(li)(li)水(shui)泉墩，又(you)(you)(you)(you)五(wu)里(li)(li)(li)烏梢(shao)嶺(ling)(ling)，嶺(ling)(ling)不(bu)甚峻(jun)，惟其(qi)地(di)氣甚寒(han)，西(xi)面山外之山，即(ji)雪山也。是(shi)日(ri)(ri)度(du)嶺(ling)(ling)，雖(sui)穿皮衣(yi)，卻不(bu)勝寒(han)，下嶺(ling)(ling)即(ji)仍脫皮衣(yi)矣。嶺(ling)(ling)之西(xi)北七(qi)里(li)(li)(li)為(wei)平(ping)番、古(gu)浪交界。又(you)(you)(you)(you)七(qi)里(li)(li)(li)雙口(kou)子坪，又(you)(you)(you)(you)六(liu)里(li)(li)(li)安陽，又(you)(you)(you)(you)十五(wu)里(li)(li)(li)隆貴鋪，又(you)(you)(you)(you)十五(wu)里(li)(li)(li)黑松驛(yi)，古(gu)浪令陳(chen)雪爐（世熔，安徽懷寧人）在(zai)(zai)此迎候(hou)，即(ji)與共飯(fan)。飯(fan)后又(you)(you)(you)(you)行(xing)，六(liu)里(li)(li)(li)香爐墩，又(you)(you)(you)(you)三(san)(san)里(li)(li)(li)碾子磨，又(you)(you)(you)(you)三(san)(san)里(li)(li)(li)關王廟，又(you)(you)(you)(you)三(san)(san)里(li)(li)(li)岔路墩，又(you)(you)(you)(you)三(san)(san)里(li)(li)(li)新關灘，又(you)(you)(you)(you)三(san)(san)里(li)(li)(li)太平(ping)溝，又(you)(you)(you)(you)五(wu)里(li)(li)(li)扎子溝，又(you)(you)(you)(you)七(qi)里(li)(li)(li)古(gu)浪縣(xian)城，入東門內行(xing)館宿(su)。夜雨。”

　　林則(ze)徐(xu)日(ri)記(ji)中的陳雪爐，為安(an)徽懷(huai)寧人，清道(dao)光十五年(nian)(nian)(nian)（1835年(nian)(nian)(nian)）進(jin)士，道(dao)光十八年(nian)(nian)(nian)（1838年(nian)(nian)(nian)）任甘肅古浪縣(xian)(xian)知(zhi)縣(xian)(xian)。初到古浪時(shi)，荒漠(mo)漫漫、道(dao)殣(jin)相望，士風樸陋、人才(cai)寥寥。陳雪爐到任后，廉正自持，寬嚴相濟，除(chu)惡霸，決疑獄，興修(xiu)水利(li)，貫通(tong)驛道(dao)，創(chuang)立(li)書院。數年(nian)(nian)(nian)后，麥栗豐收，百(bai)姓慶(qing)康，學風暢行(xing)，甲科(ke)崛起(qi)。

　　當(dang)陳雪(xue)爐(lu)聞知林則徐西謫伊(yi)犁途經(jing)古(gu)浪，早(zao)早(zao)地來(lai)到黑松驛(yi)迎候，他們甫一見面，互(hu)致問(wen)候。換乘暖(nuan)車前往縣(xian)衙，晚(wan)間賓主(zhu)二人詩酒(jiu)酬暢，后陳雪(xue)爐(lu)為林則徐題寫了《題林少穆制軍關(guan)隴訪碑圖》和(he)《題林少穆制軍邊城伴月圖》兩(liang)首(shou)詩。

　　到了(le)民國時期，黑松驛(yi)依然(ran)是西(xi)行的(de)重要隘口，1934年(nian)3月到1935年(nian)5月，《申報》記者陳(chen)(chen)賡雅深入(ru)西(xi)北采訪，后(hou)發(fa)表30萬字的(de)紀(ji)實文(wen)章《西(xi)北視察記》。當(dang)時他路過黑松驛(yi)，曾記錄道：“過黑松驛(yi)，古浪峽，均(jun)在兩山中行，時有(you)巨石當(dang)道，車(che)行頗感困難。峽長凡四五十里，河水愈(yu)流愈(yu)大(da)，勢甚湍急，激石發(fa)聲，震(zhen)耳欲聾，峽盡(jin)豁然(ran)開朗，而古浪縣(xian)城即在眼前。”陳(chen)(chen)賡雅將黑松驛(yi)險要的(de)地形(xing)描述了(le)出來，令人(ren)有(you)身臨其境的(de)驚(jing)悚感。

　　抗戰爆發(fa)以(yi)后，老(lao)舍(she)辭去教職，奔赴武漢，后又隨“中(zhong)華(hua)全國(guo)文(wen)藝界(jie)抗敵協(xie)會”遷往(wang)重(zhong)慶(qing)。1939年，文(wen)協(xie)組(zu)織作家戰地訪問(wen)團(tuan)分南、北兩(liang)路奔赴前方慰(wei)問(wen)勞軍，老(lao)舍(she)參加的(de)北路慰(wei)勞團(tuan)，于1939年7月28日從(cong)重(zhong)慶(qing)出發(fa)。據記載，當慰(wei)問(wen)團(tuan)經蘭州行(xing)至古浪時，正(zheng)值(zhi)重(zhong)陽節。黑松(song)驛附(fu)近(jin)經霜的(de)樹葉在(zai)寒風(feng)中(zhong)紛紛凋(diao)落(luo)，一團(tuan)團(tuan)陰云在(zai)天空中(zhong)緩緩移動，散落(luo)在(zai)各(ge)處的(de)村落(luo)、樹林(lin)、山谷覆滿了白霜，路邊瞧他們車輛新鮮的(de)孩(hai)童們，衣(yi)衫襤褸地在(zai)冷風(feng)中(zhong)瑟瑟發(fa)抖。

　　俱(ju)往矣！在距離老舍所經過的(de)黑(hei)松(song)驛(yi)80多(duo)年(nian)后，這里一(yi)切都(dou)發生(sheng)了(le)翻天覆地的(de)變化(hua)。

　　高羔 文(wen)/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