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穆:寧肯與人絕交也不同流合污

朱穆,字公叔,東漢南陽郡人,出身官(guan)宦世家,初舉(ju)孝廉,曾任侍御史(shi)(shi)、冀州刺史(shi)(shi)、尚書等職。
故事(shi)講得(de)久了,今天(tian)讀一首詩,朱穆與劉伯宗絕交詩。
北山有鴟,不(bu)潔其翼。
飛不正向,寢不定(ding)息。
饑則木覽(lan),飽則泥伏。
饕餮貪(tan)污,臭腐(fu)是食(shi)。
填(tian)腸滿嗉,嗜(shi)欲無極。
長(chang)鳴呼鳳,謂(wei)鳳無德(de)。
鳳(feng)之(zhi)所趨,與子異(yi)域。
永從此訣(jue),各自努力。
劉伯宗是(shi)個什(shen)么人,惹得今天故事的(de)主人公朱(zhu)穆大(da)動干(gan)戈,寫詩公開絕交呢?
據《后漢書•朱(zhu)(zhu)暉傳》,劉(liu)(liu)伯宗是個勢利小(xiao)人,道(dao)德(de)敗壞(huai),母(mu)喪期間不守孝道(dao)。朱(zhu)(zhu)穆在豐(feng)縣當縣令時,劉(liu)(liu)伯宗是朱(zhu)(zhu)穆手(shou)下的一名小(xiao)吏,屢(lv)受朱(zhu)(zhu)穆照顧。后來(lai),劉(liu)(liu)伯宗得勢成為朱(zhu)(zhu)穆的上級,卻避涼附炎,對(dui)朱(zhu)(zhu)穆刻意(yi)怠慢。朱(zhu)(zhu)穆氣(qi)憤至極,遂作書與劉(liu)(liu)伯宗絕交。前面這首詩為絕交書的附詩。
朱穆(mu)在詩中以鴟(chi)(鷂鷹)比(bi)(bi)(bi)喻劉伯宗,表達了對貪婪丑(chou)惡(e)的勢(shi)利小人的憎惡(e),同(tong)時也借該(gai)詩嘲諷當時刻薄無情的社會(hui)風氣。“飛(fei)不正(zheng)向,寢不定息”,朱穆(mu)鋪陳排比(bi)(bi)(bi),刻畫出鴟(chi)鳥的丑(chou)惡(e)形象。他以鳳(feng)自比(bi)(bi)(bi),旗幟(zhi)鮮明提(ti)出絕交,表示絕對不與劉伯宗同(tong)流(liu)合污。
我們回頭了解一下朱穆的人(ren)生經(jing)歷,便會(hui)進一步理解他正直和嫉(ji)惡(e)如仇的品性。
朱(zhu)穆五歲時便(bian)有(you)孝子之(zhi)名。每次父母生病,他(ta)就(jiu)不吃(chi)不喝。父母病好了(le),他(ta)就(jiu)正常(chang)了(le)。長大以(yi)后,朱(zhu)穆沉迷學問,銳意講讀,終日手不釋卷,有(you)時丟了(le)衣冠都(dou)不知(zhi)道(dao),還經常(chang)鬧(nao)出走路跌進坑里的笑(xiao)話。朱(zhu)穆的父親(qin)認為他(ta)太愚(yu)笨了(le),幾乎(hu)連馬腳(jiao)都(dou)數不清。但是,他(ta)并不在意,學習更加刻苦努力。
漢(han)順帝末年,長江淮河一帶常有(you)(you)亂民暴動(dong),州郡(jun)不能鎮壓。大將軍(jun)梁(liang)(liang)冀(ji)(ji)平素聽聞(wen)朱穆文武兼備,于是就(jiu)征召他(ta)做自(zi)己的幕(mu)僚,對他(ta)頗為信任。等到漢(han)桓帝即位,梁(liang)(liang)冀(ji)(ji)把(ba)持朝政,朱穆三次寫(xie)奏記規(gui)勸,希望他(ta)能盡忠職守,扶持王室,挽漢(han)末政治(zhi)頹勢(shi)。第一次,朱穆勸誡梁(liang)(liang)冀(ji)(ji)親近忠正之(zhi)士(shi),遠(yuan)離奸佞(ning)之(zhi)臣,以避災禍。梁(liang)(liang)冀(ji)(ji)見(jian)朱穆言之(zhi)有(you)(you)理(li),推(tui)舉(ju)他(ta)擔任了侍御史。
梁(liang)(liang)冀(ji)(ji)雖(sui)然給朱(zhu)穆(mu)升了官,但驕(jiao)傲暴(bao)虐不(bu)改,招致朝野怨恨。朱(zhu)穆(mu)第二次(ci)寫(xie)(xie)奏記(ji),勸諫梁(liang)(liang)冀(ji)(ji)澄(cheng)清吏治(zhi),挽救漢室于(yu)主孤(gu)時困(kun)之際。梁(liang)(liang)冀(ji)(ji)非但不(bu)聽,繼續與(yu)宦官來往密切,任(ren)命自己的(de)子侄、親信(xin)擔任(ren)州郡(jun)要職。朱(zhu)穆(mu)第三次(ci)寫(xie)(xie)奏記(ji),言(yan)辭犀利,直指(zhi)梁(liang)(liang)冀(ji)(ji)應對腐(fu)敗的(de)朝政(zheng)負(fu)責,梁(liang)(liang)冀(ji)(ji)仍不(bu)以為然,雖(sui)未降(jiang)罪(zui)朱(zhu)穆(mu),卻也疏遠不(bu)再重用他。
朱穆(mu)為(wei)官幾十年,清(qing)(qing)正(zheng)廉潔,生(sheng)活簡樸,吃(chi)粗糧,穿布衣(yi),死(si)后家無余財(cai)。公卿(qing)大臣上表稱(cheng)他忠誠清(qing)(qing)廉,謹守朝(chao)廷機密,至死(si)秉持善道,應該受(shou)到表揚和優待。于是(shi)朝(chao)廷下詔稱(cheng)贊他的事跡,追(zhui)贈(zeng)他為(wei)益州太守。
? 崇(chong)尚敦厚,論說不公,是清(qing)廉剛直之人的(de)本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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